“还好吧?我是市刑侦队的赵明,能跟我讲讲当时的情形吗?”
女子身体微微颤抖,不时用牙齿咬着指甲。
“当时……”女人将如何从石头上摔下去,又是如何发现尸体讲了一遍。
“那想必你们也不认识他是什么人吧?”赵明继续问道。
男人和女人都摇了摇头。
通过女人的讲述,赵明未发现有价值的内容,想来这女人只是发现了尸体。
而此时,初步的现场勘查也接近尾声,肖玉玲还在进行初步尸体检测。
“有什么结果?”赵明问向还在尸检的肖玉玲。
肖玉玲和旁边的助手交待了几句,然后一边取下带在手上的白手套一边回答道:“初步判断,死因应该不是溺水,尸体肝脏被切除,与前两起案件的切除手法相同,除了切除肝脏,还有一些旧的伤疤外,没有其他明显外伤,应该是切除肝脏后失血过多而死。通过直肠温度检测,可判定死亡时间是在昨晚7时至8时。木筏和周围留下的血迹判断,死者并非死于木筏上,应该也是移尸。然后是死者背部尸斑的形态,尸体在木筏上至少超过8小时。现场初步检验情况就这些,至于是否同前两起一样注射了麻醉剂,要回法医室再做毒理检测。”
“还有就是,死者身体结实,双手粗糙,手掌有老茧,指缝间还残留着一些沙石和水泥的碎屑。很有可能是从事建筑行业。赵队,目前就这些情况。”肖玉玲继续解释道。
赵明点了点头。
“死者身份确认了吗?”赵明转向一位身着制服的警员。
“在上身的衣服里发现了身份证,死者叫杨大力,1972年生人,不是本地户籍。”
“我记得焙小欧也不是本地户籍吧?”
“是的,也是外地来金都的。”
“嗯,好吧,按照身份证找到户籍所在地派出所,找到家人,向其家人了解具体情况。查一下他来到金都市做什么。”
“是,收到。”警员迅速回答。
这时,赵明突然想起唐宋,随即拿起手机:“夏初,我们在城东小溪边发现了一具尸体,很可能是第三起案件,你给唐宋打个电话,我稍后把具体地址发给你。”
赵明心中想着:也不知唐宋能否赶过来。
“现场勘察结束后,以发现尸体的地点为中心,进行地毯式搜查周边,看有没有其它发现。”赵明向周围的警员喊道。
而警戒线外,一群嗅到食物的记者被拦在了外面。“消息真是灵通,这么快就到现场了。”赵明不禁感叹道。
此时的唐宋正在事务所和林可喝着咖啡聊着天。
“你觉得我今天早晨有没有去跑步,还有就是我今天早餐吃的是什么?”林可想起那日唐宋那段福尔摩斯似的推理,以一种胜券在握的语气问向唐宋。
唐宋并没有急着回答这两个问题,而是先讲了一段很有哲理的话语,“推理这件事本来就有很多不确定性,如果你为了达到目的,刻意去改变原有的一些行为习惯,其实推理就失去了它原有的意义,从而容易做出错误的判断。就好比一些犯罪嫌疑人对犯罪现场使用反侦察手段,本该发生的事情都处理干净,从而改变了推理的结果。”
“那也就是说,我通过改变,使你无法判断我今天早晨是否去跑步了,还有我早餐吃了什么?”林可得意地说着。
“也不是这样。根据罗卡交换定律,凡两个物体接触,必会产生转移现象。”唐宋继续说道,“即使你去改变了什么,同时也会带来了更多的东西。只不过换个角度就可以解决问题。”
“所以我今天早晨去跑步了嘛?我今天早餐又是吃的什么呢?”林可有些不服气,再次质问道。
“那你不介意给我几分钟进行观察吧?”
“当然可以,需要我做什么?”
“请你走到大厅的中央,站在这里。”
林可毫无顾忌地走到中央,她笃定唐宋推理不出来。
“那接下来,我要对你仔细观察了。”只见唐宋先是仔细观察着林可的面部,观察她脸上的每一处细节,从发丝到眼睛再到下巴。然后又仔细注视着她的脖子和衣领,然后唐宋让林可抬起两只手,仔细看了看袖口和肘关节的位置。最后俯下身子,观察了一下膝盖和鞋子。
唐宋直起腰,摸着下巴,思考了片刻。再走到林可得身后,抓起她的一撮头发闻了闻。又围着林可观察了几圈。
林可被唐宋观察了一圈,感觉浑身不自在,不耐烦地说道:“好了没有,不是几分钟嘛?”
“好了。”唐宋不再围着林可转圈。
“发现了什么?”
“发现你眼角比昨天多了几处皱纹。”唐宋开玩笑说道。
“正经一点。”
“那不知道是否介意我看一下你包里的东西?”我想确定一下我的推论。
林可无所顾忌地说道:“当然可以。只要你能推理出来。”
林可将包里的东西倒在桌上,桌上散落着钱宝、钥匙、纸巾、眉笔、化妆镜。
唐宋看完所有的东西,“我已经有了答案。”嘴角扬起一抹微笑,那是一股自信的微笑,“其实你今天早上没有去跑步,而且没有吃早餐。我说的对不对?”
林可一脸惊讶。
唐宋看着林可的表情就知道他说对了,会心一笑。
“为什么?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想听我解释吗?”唐宋故作高深地问道。
林可使劲地点头。
“那好吧。首先,正如我说的,如果你刻意改变了原有的习惯,如果还按照同样的方式去推理,是行不通的,那么我们就换一个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