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那一吻中对视。
这回,两人都明白,比起那一晚明照衣要醉得轻多了。
那种清醒的沉沦,让明照衣眼角凝出清亮而迷蒙的水光,言息舐去那点淡淡水光的动作却相反的轻柔,轻柔得明照衣眼皮颤了颤。
温暖的烛光已经熄灭,明照衣却试着拥紧言息。这是个丝毫不熟练的拥抱,却足以让明照衣从他身上闻到了名为温暖的味道残余。
那种,从骨头里散的,被太阳晒得暖暖的味道。
相信任何人都无法拒绝,只能沉沦。
……言息微凉的赤足已经被明照衣小腿的布料蹭得暖和起来,他抬起头,深深凝望了明照衣一眼。
在那阵对视之后,言息果断用上刚学来的方法,屏蔽了尖叫的系统。
第11章所谓补偿
那之后就是明照衣记忆的断点了。
……
稍加思索的话,就应该明白,这样的、或许该被通俗定义为亲吻的东西有多荒唐。
酒精确实能够吞噬引以为傲的判断力,这件事明照衣早在第一次便清楚。
但将什么事都归之于酒精,并非一个拥有自主行动权利的成年人应该做的事。
所以,当熟悉的阳光从窗帘缝隙间透进来时,明照衣在宿醉的头疼之余,有很长一段什么也不想思考的时间。
甚至掀开眼皮,第一时间见到下巴搁在床边,望着自己呆的言息,名为悔恨的那根弦也迟迟没能拨动。
“你醒了?”言息眨眨眼。
清晨的阳光,舒适的床铺,连同穿着柔软棉质睡衣的言息,都难以让人产生恶感。
“嗯。”明照衣嗓音还带宿醉后的哑,但不妨碍他对言息说,“早上好。”
言息愣了一两秒。
“嗯……早上好。”他先是一本正经回以问候,然后莫名笑起来。
“原来哥哥是一醒来就必须说早上好的性格?我以为,嗯,”眼神暗怀深意扫过明照衣肩膀以下,“会先确认自己的贞操是否还在呢。”
明照衣再次确认了言息的性格。
没有这张嘴的话,光凭那张脸,他的人生想必会顺利更多。
“‘贞操’?——在我这个年纪,都已经没人会说这种老掉牙的词了。”明照衣一面起身换衣服,一面淡淡说道。
不提身上并没有事后的酸疼,他的睡衣都还完整穿在身上,已经过了那个纯情的年纪,就没必要再装什么也不懂的少年了。
“啊,真无情呢——”
言息大大咧咧在床沿坐下,两手往后撑在床上,看着明照衣换衣服。
给领带打结时,明照衣再度选择性忽略喉结边被咬破的红痕。
透过衣柜边的镜子,他看见言息眼睛眨了眨,流出兴致盎然的光,显然又想到什么坏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