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了壁的常洛灵也不恼,托着下巴回忆道:“小学啊……好多年了,昌瑞这些年发展好快,你不想回去看看吗?”
“其实,我对那里没什么归属感。”谢宜铭终于开口了。
常洛灵一怔,也是,他从小学就搬来这里,而后再也没回去过,这里已经是他的第二故乡了。
“所以……你对这里比较有归属感是吗。”刚发现的老乡一下子变陌生了,常洛灵有点儿沮丧。
“也没有。”谢宜铭语气平淡。
这下常洛灵不明白了:“那你对哪里有归属感呢?”
“哪里都没有。”谢宜铭用余光瞥了眼沙发,“带着我的小狗,在哪里都行。”
常洛灵长久地望着他,她终于意识到,初初见到他时,他身上那种特别的气质有何而来。
不是冷漠,不是严肃,是孤独。
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孤独,像空谷里的风。
他的周围常常有很多人,源自不同的目的接近他,他与谁都交好,但仅仅维持在表面。
就算在汹涌的人群里,他依然是最孤独的那个,突兀地存在着。
“谢宜铭……”常洛灵不敢看他,低头快把碗里的面望出个洞。
“嗯?”
她张了张口,又阖上,心口鼻腔一块儿发酸。
见她久久未言,谢宜铭又道:“怎么了?”
她有好多好多想法,但是她的嘴太笨了,不知道怎么合理地表达出来。
她只能摇摇头,小声道:“就是……想叫叫你的名字。”
也想说,我在这儿呢。
我愿意陪着你,希望你不要那么孤独。
“常洛灵。”
“嗯。”她闻声一点点抬起头,眼睛水汪汪的。
“没事。”谢宜铭道,“突然也想叫叫你。”
“我在哦。”她道,语气少有的软和。
谢宜铭拿着筷子的手一顿,少顷后眨了眨眼。
吃完面后,常洛灵自告奋勇要去洗碗。她不顾谢宜铭的阻拦,一手一个端着海碗,雄赳赳气昂昂地进了厨房——
然后对着洗碗机开始犯愁。
家里没有这个东西,她根本不会用。
“都说不用你洗了。”谢宜铭拿过她手里的碗——这回没被拒绝——熟练地操作着。
“可是……我总得做点什么吧。”常洛灵嘟囔道。
在家里的规定是会做饭的做饭,不会做的也得洗碗。什么都让谢宜铭做了,她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按下启动键后,谢宜铭起身看向她:“那下午要陪我遛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