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你可知朕心念如魔。
沈清流耳垂一紅,側過臉不敢看他,狡辯道:「自是不算,陛下別胡思亂想。」
這下,他也沒有什麼心思去想桃心酥了,魏越西抱著他的體溫似乎也有些炙熱,呼吸間皆是男人身上的氣味。
他慌亂想要出來,結果馬車越過一個檻,身子不穩,他差點撞到車窗上。
魏越西緊緊抱住他,「小心,這段路比較顛簸,太傅還是在朕的懷中吧。」
過幾日,那特製的減震馬車才弄好,他這嬌貴的沈太傅,連這點顛簸都頭暈眼花的,離了他可怎麼辦?
果然,接下來一段路時不時一兩個檻,好似坑坑窪窪的,沈清流窩在魏越西的懷裡面,闔上眼眸壓住想要嘔吐的感覺。
「還有多久到?」沈清流有氣無力,半靠在男人的胸膛處。
「半柱香左右,太傅難受嗎?」魏越西撫了撫青年臉頰邊掉落的碎發,心疼地親了親他的額頭。
「下次騎兵營就換地方了,不在這些山路間。」這段時間的訓練,是時候該將那些騎兵放出來做事了。
「無事。」是他想要出來看看進展的,沈清流只能忍忍。
第43章好太傅,讓朕看看
幸好時間不長了,馬車抵達京郊外騎兵營,沈清流老遠就聽到了士兵訓練喊口號的鏗鏘有力。
「太傅小心。」魏越西拉住沈清流的手,沉聲道。
不遠處,幾隊士兵正在負重繞圈跑路,鋒利的箭矢落在靶子上,幾個練習箭術的士兵好奇地往他們這邊看來。
一頂頂紮起的小帳篷像是蓬鬆的雲朵,在晚霞之下蒙上一層淡淡的光圈,炊煙裊裊,也快到了用晚膳的時間。
「今晚怕是回不去了。」魏越西若有所思地說道。
沈清流知曉這是自己耽誤了進程,頗為不好意思,「那陛下,明日早朝該如何?」
「夜色太晚歸去,怕路遇危險,朕往常皆是差暗衛回去通報稱龍體抱恙,後日再上朝。」魏越西捏了捏他的手。
「太傅先生,您要逛逛騎兵營嗎?」
沈清流看了眼不遠處訓練著的士兵,微微點了點頭,「來都來了,那便看看。」
「陛下是打算將這騎兵送往江南,壓制秦晚墨的黑騎兵?」
魏越西點了點頭,「留一部分駐守京城,剩下的去江南地區準備平亂。」
江南地區豪強士族勢力盤根錯節,怕是不久,他也要親自下一趟江南。
秦晚墨不會放過他,殺子之痛足以讓他處心積慮除掉自己,眼下朝堂也不過維持表面的風平浪靜。
若是他此時去江南,無異於九死一生,但為了統一大業,他又不得不去。
沈清流也明白這一點,「若他們去江南平亂,不如派臣一起去吧?」
如此,魏越西便不用處於危險的境地。
「不可,秦晚墨不會放過朕,也不會放過太傅。」兩人是同一條船上的人,秦晚墨不會不知道。
他扶著青年去了塔樓,往下俯視各個兵營騎兵的訓練,大汗淋漓的士兵們訓練有素,也放蕩不羈,覺得累了,脫了衣物,繼續負重前行,抑或打拳揮舞長槍。
「這些騎兵加起來共有多少人?看似不似普通士兵般懶散……」沈清流疑惑地看向魏越西,拉了拉他的手。
魏越西微微勾唇莞爾,「這些士兵都是從貧苦人家挑選的力大無窮之子,他們大多有心愿和牽掛。」
「朕始籌建之時,便以五十兩為入軍賞賜,選取體魄強健、家世清白、品行端正之人,後續以軍功論賞,倘若他們能在江南一行中立功,封王拜相不在話下。」
眼見僕從離他們還遠著,男人戳了戳沈清流相對肉乎乎的臉頰,「這騎兵雖不足三萬人,但絕對有實力鎮壓黑騎兵。」
沈清流有些沉默,「這支騎兵花費巨大,國庫的錢還夠嗎?」
「朕也會賺錢。」魏越西笑了笑,「不過千萬兩白銀,況且宮中開支並不大,太傅不都管著宮中帳冊嗎?」
聞言,沈清流鳳眸看向他,輕哼一聲。
「宮中無幾個妃嬪,沒有三宮六院的開支,一來能省幾個錢,但陛下也要記得節省點才是。」
他記得魏越西一年開支,除卻養兵馬、廣納人才之外的錢,自身花費竟然高達上百萬!
折合下來,這皇帝每日花銷竟然高達幾千兩銀子?
又加上如今這隻騎兵,一年上千萬的花銷,明年國庫銀子不夠的話,如何發軍餉和俸祿?
看來,他也確實學開開商路了,魏越西雖有先帝留下來的產業,但男人並不擅長打理。
魏越西微微勾唇莞爾,「太傅先生可是冤枉朕了,您想想您每月吃的龍血藤、上好的桃花酥,穿的用的,哪樣不是朕差人從中給您送去的?」
要不然按照沈清流這種能過且過的性子,怕是要跟以前般清瘦了,哪養得這般肉些,身體底子也好不少?
光是沈清流每月吃的龍血藤,一棵十年份的價值百金,百年份的價值千金,花費都是從他的開銷中扣的。
沈清流聞言,微微一愣,他似乎未曾想到這層,畢竟帳冊開銷統計,若是皇帝支取,除非千萬以上,否則內府很少過問。
「那也不能花銷如此龐大……」他吶吶地道。
「桃花酥可以減少,衣食住行也不用這麼好的,微臣夠用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