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识相,只是一会儿希望堂嫂依然能如此知书达理。”
娄思思领着苏简简于钱庄内室里见到了周浩宾。
周浩宾看着端方凛然的苏简简,鬼使神差随了娄思思尊她一声堂嫂。
苏简简看着这个比自己大了两轮的男人叫自己嫂子,莫名不适。
但她还是微微回礼。
娄思思最受不了这样的气氛,醋意顿生,怒道:“大爷何必和她客气?她心肠硬着呢,还是和她说明白吧!”
周浩宾想了想,毕竟是娄家的内务事,自己掺和不合适,便道:“我钱庄还有事,还是思思你自己和堂嫂说明白吧,该怎么说我都和你说过了。”
周浩宾说着匆匆离去,到了门外方想逼迫这样一个柔和水的女人,他一个大男人可做不出来。
全然忘记自己是怎么逼迫那些欠债人的妻女还债的。
不过是一张脸的区别而已。
娄思思心想周浩宾离开也好,省得她放不开手脚与苏简简商议。
娄思思见苏简简泰然自若站在屋中,丝毫畏惧之意都没有,心中更加恨恨,咬牙切齿道:“你这女人,心中到底有无一点真情对我堂哥?”
“这与小姑今日架我来此的目的有干系吗?”苏简简反问。
娄思思一凛:“自然有干系,你对我堂哥若有真心,那势必与我一心!”
“一心如何?二心又如何?”
“你若与我一心,就必须替堂哥申冤,指证陆景胜因奸情败露而杀人灭口害我堂哥死于非命!”
苏简简陡然睁大眼睛。
原来接她来不是为什么守丧,而是为了做假证啊。
“没有奸情,何来败露?何来害命?”
奸情二字让苏简简分外难受。
她不能蒙受这样的不白之冤。
娄思思呵呵笑道:“堂嫂如此袒护奸夫还说没有奸情,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苏简简据理力争:“如果我认了奸情才是无中生有,让你堂哥蒙受不白之冤!”
“那就用陆景胜的血替我堂哥浩清这冤屈!”娄思思目光血红,歇斯底里喊起来,“上堂指证陆景胜,你到底肯与不肯?”
未亡人
面对娄思思的逼迫,苏简简缄默。
她知道她没有反抗的资本。
对方势必会用苏太太的人身安全作为威胁。
娄思思绝不是个善茬。
这个女孩子有着同龄人没有的阴狠和歹毒。
娄思思嘴角一弯,呵呵笑道:“堂嫂不说话,我就当做堂嫂答应咯。你放心,在你替堂哥沉冤得雪之前,亲家母,我会替堂嫂好好照管着的。就连堂嫂你,我也会好好照管的。”
苏简简和苏太太,不过一对孤儿寡母。
能指望谁来救援呢?
苏简简眼观鼻鼻观心,面无表情看着地面。
娄思思上前拍拍她的肩膀,道:“堂嫂,你并不是在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是一个未亡人,替亡夫之死报仇雪恨罢了。”
苏简简在心里吐了娄思思一口唾沫,抬起头,依旧面无表情,语气淡淡:“对,我没有伤天害理,是你在伤天害理。”
娄思思面上笑容一僵,但立即露出更为灿烂得意的笑容来。
她在伤天害理吗?
胡说八道,她不过是替她的堂哥伸冤罢了。
这样想着,娄思思挺直了腰杆子。
三日,转眼便至。
县太爷正准备提审羁候所里的娄家人,县衙外头就有人咚咚擂起了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