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诗正要顺势押大,熟悉的酥意自小腹心口泛起,又来了,现在是申时初,比起上次发作早了四个时辰。
见她眉尖蹙起,高密以为她不高兴,“怎么了诗诗?”
“有些头晕,想坐一会,你们继续玩。”
高密与宋明珠同时站起来:“(诗诗)姐姐,(我带你回家。)我陪你去内室。”
宋明珠在心中不满地撇嘴,还没正经成亲,回什么家,他们才是姐姐的家人,今天必须把姐姐留下来。
“不用管我,你们继续玩。”
宋诗不玩,剩下的三人也没心思再玩下去。
一场骰子玩下来,宋玉一家独赢,其次是高密,输的最多的是宋诗与宋明珠,算下来是一人一万多两白银。
高密到底不放心,从袖中摸出一卷银票:“四海银庄的票,总共三万两,多的给二位当零钱,我带诗诗回去。”
酒品赌品都没问题,宋玉不得不承认,暗主就是暗主,不为俗事动声色,一般人难望其项背。
宋明珠瞥了宋玉一眼:“姐夫等等,临近年关你日理万机,一定很忙?姐姐…”
“不会,哨中事务有手下处理,我只要做决定就行,有的是时间陪诗诗。”
反应好快,宋明珠顿了一下:“姐夫,我是说最近平安栈乱七八糟的人很多,你一定很忙,不如让姐姐搬到芳露集住几天,我们一定会保护姐姐的周全。”
高密轻描淡写,“谁敢冒犯,即是我的剑下亡魂,他又看向宋诗:”我都听诗诗的,诗诗住哪我就住哪。”
这是打定主意粘着姐姐,这样姐姐要怎么到她这里小住?
真是够了,每一句都像是在说情话,当她和宋玉不在,眼光就没从她姐身上挪开过,眼里只有她姐姐,情意收都收不住。
坐在一边的宋诗托着头,明白了系统真相,她对吸食高密的鲜血,破坏他的气运的事很抵触,偶尔看向高密那边,他都会不自觉地笑。
就像这场赌局一样,他明明是赢家,只是因为她,他全心全意喜欢的人,会让他变成输家。
而这个世界的气运一旦消失,每一个鲜活的人,都是输家。
看他们这样,宋明珠酸溜溜,她反倒成了棒打鸳鸯,这仙女似的姐姐以后就是别人的了。
“诗诗,好些了吗?我替你揉揉。”高密低声说,指尖落在宋诗太阳穴上。
他一靠近便是令人无法抗拒的血气,宋诗勉力忍耐着拉下他的手,“我想去内室休息。”
“我陪你。”
她现在要避开的就是高密,“内室是女眷休息的地方,你怎么能进去,会闹笑话的。”
“我陪姐姐去,”宋明珠笑的像朵花,最终还是留下了姐姐。
宋玉见他目送人进去,“姐夫,这是我们家,又不是龙潭虎穴,整个平安栈是姐夫的地盘,姐夫在担心什么?
确实,平安栈被他经营的如同铁桶,高密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莫明不安。
宋明珠将人带到内室,见她雪腮微晕,伸手探她额头,却凉冰冰的,“姐姐想是受了寒,我找个大夫给姐姐瞧一瞧。”
她现在看什么大夫也没用,“不用,我就是这几天没睡好,睡一觉就没事了,你放心去外面玩。”
“那姐姐你睡会儿,我去吩咐下人备些参汤一会儿姐姐醒了可以喝。”
熟悉的酥麻与热意上涌,生命值暂时还不会掉。
宋诗脑中各种念头纷沓而来,它不跟她进入世界,一定是任务世界有它忌惮害怕的东西,或许不是东西,而是规则。
不管怎样,她在心里打定主意坚决不再吸食高密的鲜血,更不会动霍貍与周斐,大不了任务失败,回到被割喉的时候。
晚饭时宋诗没岀来,本来有些不安的高密焦燥了起来,宋明珠开门去看宋诗时,他便悄然跟在门外看着罗帐内的人才平静,她似乎睡着了。
晚上他接到戒思的传信,“礼王府高家的人到了。”
礼王当年害了父亲,如今的当家人也容不下他,只怕不会那么听话恢复他王子的身份。
高密神色阴沉,不得不亲自回去处理,若非为了能有个身份与宋府结亲,留着他们还有其他用处,礼王府的人即日便可鸡犬不留。
他不舍地站了一会,暗令禁行着人盯着宋玉的宅舍。
晚上宋诗好容易睡着了,却睡得并不好,半梦半醒间察觉到有人坐在她床头。
吃惊之下睁开眼,骤然对上一双深邃不见底的瞳孔,像平静下暗隐藏着风暴,随时波涛乍起的海面,昏黄的灯烛也映照出一张极其俊美瑰丽的年轻面孔。
浓长的眉下,鼻子高挺,丰润优美的唇线使的人中线格外分明,肌肤在浓密的乌发映衬下泛出玉色清辉。
他坐在床头,曲起一臂撑在枕边俯身看她,乌发垂在她肩头,与她枕上青丝交缠,暧昧,危险又熟悉。
灯烛跳动,他脸上的阴影也跟着动了动,受惊吓后心跳加快,这是张与高密,霍貍长的一样,却气质神态迥异的脸。
“周斐是你!”
“是我,宋姑娘看起来很害怕,”周斐一支手搭在她心口。
拜托,谁睡到半夜床边多了个人不会吓一跳,令宋诗更难受的是他身上隐约的血气。
他们三个人都是系统的目标,一靠近她生命值就会下滑,迫使她吞噬他们。
“还记那天晚上你喝醉后是怎么对我的吗?”
记得才有鬼,她根本就没有在这个世界的记忆好吗?
青年抓住她的手探入衣襟内,宋诗的指触到凉滑有弹性的肌肤,被按着下滑到少年腰际,接着触碰到冰冷的银质腰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