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要接「迫不得已」。
就聽見江懿眯起眼睛繼續說:「畏、罪、潛、逃?」
許子潤聽得一愣,莫名把操場上「干。死江懿」的豪言壯語聯繫到此刻的場景,頓時感覺臉皮都燒起來了。
他眼神飄忽,磕磕巴巴:「什麼,畏罪潛逃?我就是,我就是……」想喝杯水。
江懿完全無視他的反問,自顧自說著:「你貪圖我的美色,在我不清醒的時候……」
許子潤剛松下來的神經瞬間又繃緊。
就聽這人幽幽的,扣下一頂沉重的帽子:「欲行不軌。」
許子潤:「……」
他怎麼可能那麼不矜持,還在不清醒的時候欲行不軌,他要是有那賊膽,清醒的時候早就上了,還用等到他喝醉……
見他半天不說話,江懿的手用力壓了壓,兩個人之間的距離無限縮短,睡成兩個小火爐一樣熱的身體,隔著薄薄的睡衣,緊緊貼在一起。
許子潤剛起來點兒的鎮定自若瞬間飛到了月球,心裡驚慌失措,生怕一早起什麼不該有的反應。
邊推他邊胡言亂語找藉口:「你幹什麼,我,我要喘不上氣了!」
他以為江懿又要像之前那樣,把他困在原地不讓走,但這次江懿不知道吃什麼藥了,聽見他的話之後,很輕易地鬆開了手。
許子潤愣了兩秒,快跳下了床,逃跑似的大步往門邊走。
身後安靜幾秒。
傳來江懿指責的聲音:「你打算逃避到什麼時候?」
許子潤閉了閉眼睛,腳下不停,飛快走到門口握住把手,才得到一丟丟安全感。
他轉頭,看著江懿一副被你欺負的可憐模樣,心頭一動,某種衝動襲上心頭。
他心頭痒痒,不自覺地躍躍欲試。
學著江懿的模樣,許子潤「嘖」了一聲,不耐煩道:「不就是不小心碰了你一下,至於那麼嬌氣?誰讓你長那麼好看,我喝醉了把你當成小姑娘了。」
「實在不行……你就忍忍吧。」
說完,連頭也沒敢回,大步跑到了衛生間,反鎖上門。
他挺慌的,頭一次做這種臭不要臉的發言,還是對江懿這個不要臉的鼻祖。
但報復性的快感很快湮滅這個小插曲,許子潤痛快地洗漱完,出去的時候看見臥室門還關著。
江懿沒起來。
不知道是被他強詞奪理,打擊太大,還是單純沒睡醒,繼續睡。
一點負罪感在許子潤心頭成型,第一種情況的可能飛飆升。
他猶豫了幾秒,懷揣著「我是不是傷害到他的自尊心了」的想法,去廚房把昨天剩下的兩個燉菜熱了,又炒了個土豆絲,燜好飯……一切都辦妥了,終於等到某人從臥室出來。
一點姍姍來遲的自覺都沒有,慢吞吞地往衛生間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