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针灸,又是缝合的,中不中,西不西的,我最烦这种半吊子的,这种人不肄业,谁肄业。”
“我同意,这小子脖子开气道就算了,还用了药膏止血,导致伤口周围一圈提前愈合,这不是给我缝合制造难度嘛!学艺不精啊,这种伤口就是临时的,怎么可以用药物,一点常识都没有。”
这点他们有些冤枉周启了,当时他没有工具维持气道畅通,又要防止出血过多,同时还有其他人需要救治,没有三头六臂的他,见到爷爷用膏药敷在伤口止血,也默许这种做法。
只是简单的缝合手术,在三个专家的闲聊中很快结束。
虽然专家已经给了优惠的诊疗费,但专家的身份摆在那里,三个专家联合手术的费用,一下子就把周启刚得到还没捂热的一万给用光了。
这让他又是心疼又是不甘,他已经把人都治疗得七七八八了,就差一个收尾工作,要不是岳母他们不相信自己,都不用跑医院这一趟。
出力的是他,出钱的也是他,这让他很是憋屈,感觉被医院给狠狠宰了一刀。
一万对章家来说没多少,但对他可是一笔大数目,他得讨个说法,专家门诊排着长队,他不想给别的病患造成困扰,只得回到收费窗口理论。
“老人家身体都没什么病,也就缝合了伤口,开了些消炎药,就要了我一万,这也太贵了。”
“各项费用单子上写得清清楚楚,我们的机器都是国外进口的,成本都要上亿。而且专家门诊的费用本来就高,这是你们家属自己的要求,现在嫌贵了,早干嘛去了?”收费窗口的护士见多了这种穷酸相,毫不客气地反驳道。
“能不能便宜点!”周启被说得哑口无言。
“这是医院的规定,这里不是菜市场,不是让你讨价还价的地方,看你打扮得人模人样的,一万都拿不出来了吗?”
周启还穿着新郎的西服,只是把胸口的新郎花签给摘了,看起来一副青年才俊的模样。
排队的人群看到这边的热闹也纷纷七嘴八舌起来。
“老人生病了,连一万块都不舍得花哦,真是不孝哦!”
“有些人,看起来人模狗样的,那颗心是狼心狗肺哦!这种人就叫做白眼狼,爹娘算是白养了!”
“我要是有这种儿子,气都气死了!”
周启听到这些闲言碎语,转头望了身后一眼,这才让声音安静了下来。
正要解释,正好看到云霞推着岳母坐在轮椅上过来。
看到岳母脸上像是结了一层白霜,估计刚才的事情都被他看到了,心里不禁忐忑起来。
云霞看到周启的窘迫,他丢人的话,自己脸上也无光,则快地掏出手机打算在窗口扫码付了钱,却被母亲叫停。
“你干嘛?”
“付钱啊!”
“周启!是不是没钱啊!”岳母没有理会傻女儿,故意提高声音朝着周启喊道,吸引了众人的注意,显然是要给周朴难堪。
“有钱,有钱!”周启尴尬笑笑,有些心疼地拿了钱,心里安慰自己,反正是奖励的钱,不心疼。
云霞有些担心地提醒母亲:“他会不会钱没带够啊……”
“这点钱都拿不出的人,还好意思出来丢人现眼?”岳母冷笑一声。
“让你花钱不难为你吧!要是心疼就算了!”岳母阴阳怪气地问道。
“应该的,应该的!”周启苦笑着说道,心里有些憋屈,他也不是不打算付钱,有必要那么针对嘛,再说他们章家那么有钱,分担一点不好吗?为什么要拦住云霞。
病房。
病床上的章爷脖子和脑袋都打了绷带,看起来很严重,但其实人很清醒,跟没事人似的。要不是医生说要留院观察,他早就回家了
作为章氏集团的创立者,白手起家成为市里有名的企业家,满是皱纹的脸上带着慈祥的笑意,但依稀还是能看到其中的威严和气势。
岳母则坐着轮椅在一旁说着周启的不是:“周启也真是的,那么大个人了,还跟小孩子似的,吃没吃相,坐没坐相,一点家教都没有!”
“小孩子嘛,活泼调皮一些很正常。”章爷不以为意地笑笑。
“爸,他把你害成这样,你还帮他说话!”
“不关周启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你们不要怪他。”
“他还拿钢钉往您脖子和脑袋上扎呢,这是要你的性命呢!”
“别胡说,周启是给我治疗呢,周老哥的医术我是知道的,人家是家传的,当年周老哥救了我一命,现在他孙子又救我一次,又欠人情了!”
“他一个毕业证都没拿到的医学生,您真相信他能治好您?还不是多亏了医院里的专家一起给您治疗!”岳母见公公一直护着周启,有些着急起来。
在他看来,周启这个穷酸样,又没本事,根本没资格做她的女婿,只会耽误了她那么优秀的女儿,他的心里有很好的人选。
公公是老糊涂了才不顾众人的反对强行促成了这事。但公公是章家家主,说过的话没人敢反对。
虽然周启同意了离婚,但公公如果坚持不同意,离婚这事恐怕没那么顺利。
所以她千方百计地找机会说周启的坏话,好让公公慢慢讨厌周启,这样的话,离婚这事才能顺利进行。
让她气愤的是,公公对周启未免太过偏爱,她多次诋毁重伤都被轻飘飘地带过。
章云霞在一旁乖巧地倒茶,却被殃及池鱼。
章爷记起饭桌上云霞的搞怪,心中一阵后怕,要是周老哥也被气到,也因此噎住或者气出病来,那就是自己管教不严了,于是对着孙女狠狠地批评教育了一顿。
章云霞憋着嘴不管反驳,只得在心里大骂周启泄不满。
好在周爷进来了,这才让她逃脱了紧箍咒折磨。m。
周爷是来道别的,他的伤不重,都是皮外伤,已经缝合好了,就不需要住院了,家里还有小门诊开着,不能耽搁太久,确认章爷没事后,和他家常常了几句就告辞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