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卿雪的声音虽轻,却如同细针般刺破了室内的宁静。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尚恣易闻言,脸色一沉,他轻轻拍了拍妹妹的手背以示安抚,随即压低声音道:“阿雪,放心,我知道了,我会找他们算账的。”
言罢,他转身欲出,却被尚卿雪用力拉住了衣袖。“哥哥,听我说。”
她挣扎着坐起身,尽管身体虚弱,但眼神异常坚定,“薛长鸣他……他方才还威胁了我,他就是故意的,他故意想要报复我。”
她尚卿雪可不是那种吃了亏就往肚子里咽的人,受了欺负当场就要报复回去。
中邪了?
之所以会让薛长鸣得逞,是她高估了薛长鸣的人品,她现在已经彻彻底底看清楚自己这个未婚夫的真面目,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无耻之徒。
要和这种人叫道理,那是讲不通的。
尚卿雪的话语中透露出的冷静,让尚恣易不禁重新看着眼前的妹妹。
仿佛那个温婉可人的少女已成长为能够独当一面的女子。
他该相信妹妹是有主意的,可是心中又难免心疼。
尚恣易心中五味杂陈,要是他早点拦着妹妹不让来就好了,但他知道此时说什么都已经晚了,既然伤害已经造成,他势必不会放过那个薛长鸣。
“阿雪,薛长鸣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你没有被他……”尚恣易欲言又止,他担心妹妹会因此受到更大的伤害。
尚卿雪打断了哥哥的话,眼中是不容置疑的光芒:“哥哥,我没事,只是我不仅要让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更要让他知道,我尚卿雪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尚恣易见状,也不再劝阻,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大夫请来了,给尚卿雪看了看。
因为薛长鸣给尚卿雪服用了解药,痒痒粉的效果已经消除了,除了身体虚弱,大夫也没有给出别的解释。
尚恣易自然是不能答应的。
“不行,今天你们侯府一定得给我一个说法,我好好的妹妹和薛世子单独见面,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为何会变成现在这般。”
此时,外头有侍女冲了进来,“夫人,你快过去瞧瞧,世子他中邪了。”
尚恣易跟着侯夫人走了出去,就看到薛长鸣忽然就倒在了院子中间,浑身抽搐着,看着真的更中了邪没什么区别。
“哎呀!”侯夫人也是装做被吓了一大跳,连连退后了好几步,吓的花容失色,只好求助般的看向了一旁的尚恣易,“尚公子,你过去帮忙看看,我家长鸣这是怎么了?”
尚恣易皱着眉,看着地上那个浑身抽动的家伙,心里还在惦记着昏迷着的尚卿雪。
他直接了当的道:“大夫不是在这里,侯夫人直接让大夫过来看看贵公子,若真的是中邪了,那便请个道士过来驱邪。”
“赶紧去将此事禀告老爷,按照尚公子所言,再请个道士过来。”
侯夫人对着下人吩咐道。
她急匆匆的上前,想将地上的薛长鸣扶起来,几个婆子也帮着一起。
“长鸣,你别吓娘啊。”
薛长鸣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眼神突然变得空洞而迷离,四肢不自主地抽搐起来,口中还喃喃自语着一些听不懂的胡话。
他的表情扭曲,仿佛正经历着极大的痛苦,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啊……你,你是谁?为何纠缠于我?我……我与你无冤无仇啊!”他边说边用力摇晃着脑袋,仿佛真的在与某个邪灵抗争。
就连侯夫人要不是知道薛长鸣是装的,还真的相信了,她连忙命人将薛长鸣抬回房间,并急匆匆地去找道士。
看穿一切
“哼,我倒要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尚恣易在心中暗自思量。
他站在一旁,双手抱胸,冷眼旁观着薛长鸣的表演。
“夫人,尚姑娘醒了。”侍女发现了尚卿雪睁开了眼睛,便告知了侯夫人。
侯夫人心中焦急万分,她刚刚得知尚卿雪已经苏醒的消息,她担心尚卿雪会说出什么不利于薛长鸣的话。
于是,侯夫人决定先发制人,她匆匆赶往尚卿雪的这里,打算用薛长鸣“中邪”的事情来转移她的注意力。
“卿雪啊,你可算是醒了。”侯夫人一进门就急切地说道,“我看见你这边昏迷,我家长鸣也出事了,我这心里便是担心的不行,好在你醒了过来。”
侯夫人见尚卿雪沉默不语,心中更是忐忑不安,她便主动询问道。
“可是我家长鸣做了什么不对的事儿?”
“侯夫人,薛世子刚才给我下了药,这事你们怎么解释?”
果然发难了,侯夫人又急忙解释道:“卿雪,长鸣他这次真的是遭了大罪了。他之前可能对你有些误会或冒犯,但那也是因为他被邪灵所困,神志不清啊。你千万别往心里去,他现在这样,也是不得已的。”
对于薛长鸣的中邪之事,尚卿雪可不会相信,她觉得薛长鸣正常的很。
薛长鸣转过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尚卿雪,嘴角勾起一抹痴痴的笑:“卿雪。”
侯夫人她紧紧握住薛长鸣的手,试图让他平静下来:“长鸣,别怕,我这就去请道士来,他一定能治好你的。”
然而,薛长鸣自己心中清楚,这一切都是他故意装疯卖傻的戏码。
他享受着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得意,和侯夫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薛长鸣却突然用力甩开侯夫人的手,声音变得尖锐:“不……不要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