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远侯府门头阔朗,两边矗立的石狮子依旧威猛勇武,看门的老伯依旧还是从前的那个。
似乎同从前一样,就在这儿,一丝一毫都按部就班,毫无变化。
变化的是她啊!
老伯见着福安县主,笑容同从前一样热情,只是话就客套了,“靖阳侯世子和夫人,来我们府上可有帖子?世子吉日大婚,夫人事务繁多,怕是要好等呢。”
吉日大婚~
婉婉如愿所偿,以后便是指挥使夫人,安远侯的世子夫人,安远侯夫人,荣华富贵,宠爱疼惜,应有尽有,她的命怎么这样好呢?
福安压住心酸嫉妒,勉强笑道,“宋伯,我是有事找宋世子,烦请通传一下。’”
宋伯悄悄打量了福安几眼,娘家糟了变故,嫁人生子后,福安县主确实变了很多啊,从前的张扬活泼都没有了,反倒暮气沉沉压抑清冷,哎,这孩子受了不少罪呀!
侯夫人果然头疼不见客了,福安在会客厅里同蒋文勋一起,见了宋祁。
两年的时间不见,宋祁也变了,更加沉稳了,除了脸上那条刀疤,算得上气质磊落了。
福安盈盈一福,话未出口泪先流出来了,“宋世子,我,我有事相求。”
蒋文勋见她泪流满面,语气哽咽,满腹委屈的样子,心下十分难堪,也不管宋祁如何看他,径自就跨出了门厅。
福安噗通跪倒在地,一手揽着女儿,一边哭道,“宋祁哥哥,我错了,从前我不懂事,我嫉妒你爱护婉婉姐姐,生出了坏心思,是我不对,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你帮帮我,你可怜可怜我的女儿,宋祁哥哥……”
小女儿被惊醒,嘴巴张开哇哇哇的哭了起来,母女两个抱在一起痛哭,一时悲惨戚戚,
宋祁有些动容。
婆子上前搀扶起了福安,宋祁面色复杂,沉声道,“你说,要我如何帮你。”
福安如同黑夜里走了太多的路终于见了一盏路灯,漂泊了太久的游子终于回到了故乡一样,控制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
从前的从前,宋祁哥哥,还有婉婉姐姐,还有她,他们三人青梅竹马,三小无猜,一起玩耍一起长大,多么美好的从前啊,怎么就走着走着人就散了呢?
等两盏茶的功夫,福安眼红含泪走了出来,娇娇小女儿又安静乖巧的伏在她的怀里睡了,阳光依旧明媚,照的大地光辉灿烂,那些黑暗里的邪祟俱都躲藏起来,福安蓦然生出了一股子精气神。
她看也不看杵在树下的蒋文勋,挺直脊背堂堂正正的越过了她。
当夜,原淳庄郡王现普通老百姓一个,领着一队人高马大的侍卫上了门,太夫人的院子里出一阵歇斯底里的怒骂声,福安扔下一纸和离书,抱着娇小的女儿离开了这个囚困了她三年的牢笼。
次日,户部的官员上门抄检了御赐之物,查封了靖阳侯府,靖阳侯这个爵位,因太夫人奶了仁宗得的封赏,又因靖阳侯乱搞丢掉了,看戏的邻人不由唏嘘~
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
洞房花烛夜,宋祁就是再指挥千军万马镇定自若,此刻望着自己一直渴望的,苦苦守候的,心爱的女人一丝不挂,娇滴滴的躺在他身下,任他施为,叫他怎能不激动若狂呢?!
借用古人的一好诗才能表达出此情此景吧~
洞房美景画良辰,我见犹怜绝代人。
俏枕依来春色撩,新裳褪去欲情焚。
落红点点白单艳,娇喘吁吁蜜意深。
水乳交融天地老,刚柔并济道成真。
红烛高照,树影婆娑,窗外花好月圆,人间春色铺满,愿这一对小儿女恩爱两不疑,白头终偕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