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两人冷若冰霜,马车上都靠着两边侧坐,座位中间空了一大块,活像中间坐了个得了鸡瘟的病人,两人都避之不及!
到了靖阳侯府,丫头正等在府门口,伸头朝车里瞧,见世子夫妻两个正襟危坐,笑着禀报,靖阳侯夫人正和太夫人在正院寿喜堂,等着他们一起晚饭呢。
现任靖阳侯是个风流秧子,年轻的时候后院莺莺燕燕也是一屋子,不过可能是种子不太行,再肥的土地也长不出苗苗来!
这靖阳侯夫人突然大了肚子,侯爷和太夫人喜得喊娘,立马三书六礼五花大轿娶进门来,这才生了靖阳侯世子,这靖阳侯世子是三代独苗苗!
夫妻两个一下了马车,小白脸蒋文勋虽然拉着妻子的手哆嗦个不停,也不敢正看她一眼,但面上也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丈夫姿态。
福安更是戏精附体,笑容满面,温柔可人,俨然一副夫为妻纲,以夫为天的小娇妻样子!
侯夫人和太夫人见两人联袂而来,情谊甚笃的样子,心里又稍稍松了口气,哎,谁叫上京城的闲汉、碎嘴的婆娘太多,整日里的不干正事,净传些耸人听闻的闲话!
侯夫人是杀猪匠的女儿,向来粗俗,见媳妇面色酡红,岔着脚走路,儿子更是春风满面的,笑眯眯的说道,“呦,莫非别家的床好睡,放得开手脚,瞧着你们这个样~”
院子里的丫头婆子均是臊得红了脸。
太夫人笑着啐了侯夫人一口,都是过来人,心知肚明的,说得这么露骨做什么!
好睡就多睡,整出曾孙来就是大功一件!
靖阳侯一把年纪了,已经成了软脚虾,如今风流不起来了,便整日的围炉炼丹,求仙问道,自觉已经然物外。
端起一杯茶矫揉造作故作清高的喝了一口,眼光瞥了一眼儿媳妇,嗨,你别说,这胸脯鼓鼓,腰肢纤细,屁股圆圆的,趴在酒楼那种云床上,一边晃悠一边办起事来,最是销魂了!
儿子果然是亲生的,深谙他老子的真传,哎,可惜,他宝刀已老啊!
靖阳侯不由深深叹口气!
侯夫人和太夫人才不管他,就当他放屁,不中用的玩意儿,连个公鸡都不如!
蒋文勋和福安两个心里忐忑,面上已经应对自如了,听了侯夫人的话也面色从容,两人故作娇羞,夫妻两个在一家人面前你侬我侬的用了晚饭。
侯夫人和太夫人也不拿架子,热情洋溢的催促小夫妻回房继续折腾,年轻人,早点生孩子,老婆子还能帮你带带呢!
夫妻两个相携回了房,关了门,笑容就掉在地上,一室分两间,各人占一边,两人就泾渭分明,楚河汉界,仇人相见,不相往来!
福安腰酸腿软的瘫在床上,脑子里又想起和周朝赤身露体颠鸾倒凤的样子,雄健的肌肉上滴下的汗水,趴在耳边急促的喘息声,啃咬她的胸脯酸痛刺激的感觉~
福安难耐的蹭了蹭被子,若是嫁给周朝那样的儿郎,也是好的,总比这假面夫妻真姐妹的好,日日担惊受怕,心内惶惶的。
又听见隔间窸窸窣窣的淋水声,想到周朝同蒋文勋做的事儿,又翻身趴起来作呕!
心下凄楚,宋祁哥哥为什么就不愿意娶她,让她遭受这些屈辱,那林婉婉都已经被人玩弄过了,他竟然还当个宝!
可惜娘家罚没成了庶民,家丁都没了,使唤不上人,不然定要绑了林婉婉!
泪水默默的从狰狞的面上流下来,福安趴在被子上,恨得心都疼了!
隔间的洗漱声没了,福安坐起来,推开隔门,蒋勋慌得一批,忙扯了架子上的巾布遮住身子,怯怯说道,“你来做何?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周郎叫我们和平共处,你,你干什么呀~”
福安“砰”的一声关了门,狞笑道,“周郎,周郎!你好好一个男人被人骑在身下,你妻子也被人糟蹋,你竟然还觉得能和平共处!你猪狗都不如!你真该死了!”
她狠狠唾了蒋勋一口,“我看你都恶心!”说着“刺啦”一声撕开衣襟,露出浑身斑驳的胴体,蒋勋吓得巾布掉到地上,忙捂着身子躲到屏风后,“你,你,你干什么!”
福安一脚踹倒屏风,不管蒋勋的尖叫,把人推倒榻上,爬到蒋文勋身上,“你喊,喊破喉咙,正好叫侯夫人和太夫人过来瞧瞧,她们的好儿子好孙子是怎么被男人骑的!”
蒋文勋一怔忪,就被福安骑在身下,福安赤身裸体,凄笑道,“你给我一个儿子,生了儿子我就不逼你,那周朝,我也不告诉太夫人,否则,就是我死了,也要他陪葬!”
“不行,我不能对不起周郎,不……”,蒋文勋正在摇头挣扎,福安一巴掌甩在他脸上,“啪!”,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
门口的丫头,福安的贴身婢子,彩凤和彩黄,从小都是为了衬托福安的美貌,特意选出的丑壮丫头,推开门走进来,就见姑娘和姑爷赤身裸体的扭在一起,都涨红了脸,呐呐不敢说话!
“你们是死人不成,给我把他捆起来!”蒋文勋挣扎坐起来,扯着布巾骂道,“你敢,这是我的府上!”
福安又是一巴掌,打得他脸都歪了,他自恃文人,不与女子动手,这才落了下风。
彩凤和彩黄身强体壮,又加上这世子院子里,因为夫妻两人见不得光的事情,平日别人是不准进的,蒋文勋此刻是求助无门,被结结实实的捆住了!
福安挥手让丫头退出房门,又从她的妆奁底下翻出一个匣子,她光着身子,破罐子破摔,瞧着自己的相公贞洁烈女一般,不由讥笑道,“你不过是个生孩子的工具,你以为我是想睡你!呸!”
也不管蒋文勋挣扎,捏着他鼻子把一粒药塞了下去,蒋文勋面露惊恐,剧烈挣扎,福安倒是好整以暇,眼见他了情,便坐到他身上就摇动起来。
唉!想她福安也是天之娇女,竟落得这般自甘下贱,福安一边流着泪一边下了腰,她就是不信了,她还能活得比林婉婉还不如!
严姑娘这边,也是咽不下这口气!
这程德青,小小的状元郎,没甚根基的商贾之子,她堂堂内阁辅唯一的嫡孙女,他竟然瞧不上她!
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这日程德青下值,出了翰林院就碰上了严姑娘!
如今程德青蛰伏翰林院,每日静观朝局动荡,他天资聪颖,一点就通,翰林学士高龚十分看中他,经常随侍仁宗皇帝的时候,吩咐程德青幕后听唤,仁宗皇帝也认了脸。
嘉奖程德青颂词写得好!
皇帝面前有了脸面,那就是有了前程!左相也十分赞叹,程德青审时度势,又冷静理智,如今和严阁老一党斗争愈加激烈,有了程德青,更觉得如虎添翼。
程德青有商人天生的逢迎,又有学子的清望,表面上和严阁老也是言笑晏晏,严阁老大寿,还专门写了祝寿词,亲去严府拜寿,打的一手好中庸!
严阁老对这年轻人也多有夸奖。
严姑娘更是芳心暗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