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用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自己做出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五菜一湯,傅有物坐在餐桌前眼睛都快看直了,糖醋小排、鍋包肉、芙蓉雞片、清炒菜心、毛血旺,還有一盆冬瓜蝦仁湯,米飯顆顆飽滿,瑩白地壘在碗裡。
傅有物中午就沒吃什麼東西,現在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坐在餐桌前下意識地咽了一口口水。
周末絕口不提剛才的事,假裝沒看見他紅彤彤的眼睛,站起來給他盛了一碗湯:「吶,飯前先喝湯。」
傅有物此刻也顧不上之前和周末的過節了,夾起一筷子糖醋排骨吹了吹就往嘴裡送去,排骨應該是在高壓鍋里處理了一下,所以現在是軟爛脫骨的,糖醋汁也調的很是酸甜開胃,傅有物吃得眼睛都亮了。
「好好吃啊,周末你其實是個廚子吧。」
「你不是喜歡吃辣的嗎?那個毛血旺你可以嘗嘗,我很少做川菜不知道好不好吃。」
「好吃!!!」傅有物吃開心了開始口不擇言:「周末你還喜歡我嗎?要不然我把裴即踹了咱倆在一起吧。」
話音剛落嘴裡就被塞了一塊鍋包肉,一抬眼傅言之涼涼地掃他一眼:「吃飯還堵不上你的嘴。」
周末僵在那裡看著兄弟二人,尷尬地jio指頭摳地。
這突然的公開處刑是怎麼回事,好尷尬啊。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傅言之一眼,那人若有所感,用公筷給他夾了一筷子芙蓉雞片:「不用理他,他說夢話呢。」
城中村的環境一直都很差,更何況前些日子還下了雨,現在路面上的積水還沒排乾淨,一腳踩下去就會沾一褲腿泥濘,逼仄窄小的巷道里堆滿了各種雜物,不知道什麼東西藏在角落裡已經發爛發臭了,散發著難聞的味道。
裴即今天下午和傅有物通話之後就一直心神不寧的,他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但是想在撥回去的時候傅有物好像把他拉黑了,這一整天他都沒有安心工作,心裡一直有個事兒。
現在這個時間小五應該下班了吧。
裴即拎著自己頂著太陽排隊一個小時買的糕點打開家門,結果迎接他的就是一個麻將桌,四個大漢圍在麻將桌前打麻將,屋子裡充滿了刺鼻的菸酒味,煙霧瀰漫乍一看房子裡還霧蒙蒙的,因為開著空調放屋裡並不透氣,一進去聞著菸酒味,汗腥味和臭腳味夾雜在一起的味道,裴即下意識地皺了下眉頭。
平日裡他回家的時候味道也沒這麼大啊。
「誒呦,大裴回來了啊,晚上沒去上班嗎?」汪雨熱絡地招呼著裴即坐下,見裴即手上的點心袋子伸手就要去拿:「誒呦,還帶吃的回來了。」
「你別動,給小五買的。」裴即繞著房子找了一圈,「他沒回家嗎?」
「切。」汪雨嘟囔了一聲:「我哪知道。」
「問你們話呢,他今天沒回家。」
「沒有。」汪雨不耐煩道:「你也不看看人家富二代稀罕跟咱們在一起住著嗎?他哥哥隨隨便便一句話都能把咱們的路給堵死了,大裴,你清醒一點吧,人家不是咱們能高攀得起的,人家打心底里看不起我們呢。」
裴即一手叉腰一手給傅有物打電話,聽了這話低頭看了他們一眼:「你們花他的錢了?」
「那……」汪雨哽住,說:「那是他給我們的,我們來一趟,他總不能一點都不表示吧。」
「不是。」裴即聽了這話就有些不能接受了:「他給你們,你們就花啊,他又不欠你們的!」
「你說話那麼大聲幹嘛啊,他家有錢他願意給咱們花,大裴,你死要面子幹什麼啊?」
「什麼要不要面子的,你們話都沒跟他說過幾句就找他要錢花,要不要臉啊。還有,你們是不是說什麼了?」
要不然按照傅有物那個性格絕對不是在意那些錢,他肯定是在背地裡受了一些他不知道的委屈。
「靠!我們還能說什麼啊?不是大裴你真被那個小二椅子眯住眼睛了,一個撅屁股等著你玩的男人你那麼護著幹什麼?」
裴即聽了這話瞬間就炸了,一腳踹翻了他們的麻將桌:「你們他媽放什麼狗屁!」
「操!你瘋了!」
「是你們瘋了吧,這幾天他有哪點讓你們不開心了你們這麼說他,你那張嘴吃屎了吧那麼臭!」
「我說錯了嗎?他是同性戀,就是噁心,家裡有錢給他養出來的噁心毛病,誰知道他身上有沒有病?!」
「我也是同性戀,我也噁心!你怎麼不來說我!啊!」
裴即一拳招呼上去,直接把汪雨打翻在地,其他幾個人都驚住了,連忙上去拉架。
「我尋思他這幾天怎麼悶悶不樂的,原來是你們這幾個在背後亂嚼舌根,一邊指著他脊梁骨罵一邊還要花他的錢,你們好高尚啊!你們不噁心?你們噁心死了!」
「裴即!你攀上高枝兒就看不上我們了是吧!」
「你放屁!我裴即怎麼就認識了你們這些垃圾!」
兩個大小伙子打起架來動靜很大,沒一會兒就把鄰居招來了,裴即恨不得打死這個在背地裡欺負他家小五的傻逼。
「大裴,傅有物給你打電話了。」
裴即愣了一下,將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汪雨狠狠地摔在地上,趕緊拿起電話跑進臥室里。
「喂,小五。」裴即吸吸鼻子:「你怎麼沒回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