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筒里传来了中年大叔的声音,是火锅店店长。
“喂,是我。店长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变回正常大小,接过手机,裹着浴巾坐到了榻榻米上。
“你张阿姨问我你有没有事,是不是被那个黑手党胁迫了。”
张阿姨就是之前那个抓住少年的大妈。
“没,没事,那个黑手党真的是我亲戚。”
原来大妈她还惦记着我啊有点暖心是怎么回事。
“没事就好。你那个亲戚还真了不得。不过一般人会怕黑手党,你叔叔阿姨可不介意,之后还要常来玩啊”
“好”
好家伙,横滨的居民对黑手党这么的习以为常吗
不愧是自由的港口城市横滨。
“还有,今天那个小子的事,我们替他向你道歉。他现在牙也被打掉了,你要是不解气,我和你张阿姨一起再把他锤一顿。”
店长的声音听起来跃跃欲试。
“喂,你这说的什么话。”
大妈的声音也从听筒里传了过来。
原来他俩现在在一块儿啊,我有种微妙的被秀恩爱的感觉。
“呃,没事啦,我不生气的。”
我假笑,不生气当然是假的。
“对了,那小子还在我们这边,我们让他亲口跟你道个歉。”店长说道。
然后是推推嚷嚷的声音,对面的电话应该被递到了那个少年手中。
“说啊”
手推后背的声音。
“怼不起。”
少年的声音有些不情不愿,但是我还是听出来了他说话也在漏风。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大概能想到他鼻青脸肿还不得不跟我道歉的场面了,“抱歉抱歉,我不是想笑,是真的忍不住。”
“喂,你这家伙”
“说话礼貌一点”
大妈又拍了一把少年的脑袋。
对于你小子被训斥,我乐见其成,并再次不厚道地笑了。
想了想,我还是问出来了一句话
“少年,你有想过去孤儿院吗”
要说生气,我当然生这个臭小子的气了。
但是生气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生气又不能赚到钱。
那个少年固然有错,但不是罪大恶极。
如果说我现在正在贫民窟,或者是火拼现场之类的我自身难保的地方,那个少年威胁到了我的生命,我大概不会阻拦芥川的攻击。
甚至我自己都能拿手术刀给他捅成筛子。
诶是不是忘了说,我的监护人也挺会玩手术刀来着,我自然学了点。
不过,说实话我没感觉到那个少年对我有多大的恶意。反倒是他对自己的恶意比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