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都是在全无准备的时候,忽然就放他们回到了人海。
眨眼间他们就隔着许多人,甚至隔了山海难以与她相望,而她这才发现自己无法翻越。
诚然,她还有选择,她可以选择别人,但……
她发现自己不想放他们走。
她发现向来都是他们来她身边,而她双手大开,由他们来,放他们走,她所凭仅仅只是“他们总是不想走”罢了。
意识到的这一刻,她突然不想双手大开了。
她想拿回选择权。
她想……
人声暂停,贝斯与鼓再起,追光灯回到张炽月身上,林染顺着灯光看到他,少年的发丝和鼻尖有闪光,不知是妆效还是汗水。
……没错,她还不想放他走,不知为什么,也不知该怎么办。
这想法对她来说有些复杂,她需要整块时间好好细想,但不是现在。
她已经来到跳板最前排,不知道究竟怎么挤过来的,总之舞台近在眼前,主唱蹲在台边和前排伸手的人互动,然后拿起话筒唱出尾句,嘶哑的声音安静下来,人群也随之安静,歌声显出几分离奇的孤单。
ohit’sthebestthingthatyouever,everhad。
it’sthebestthingthatyouever,everhad。
thebestthingyouhadhasgoneaway…
这几句林染都听懂了。
在些微令人窒息的安静中,鼓声响起,开始最后一遍副歌。
她在人群的窜动中一点点靠向舞台,台边被火与雾烤热又熏湿的金属材料贴着她的腰。
don’tleavemehigh。
don’tleavemedry。
乐声渐息,跳台边的保安靠拢,催促人群离开舞台,就在那一瞬间,台边主唱按住右耳耳返,不可置信地回头看了一眼。
下一秒,歌曲结束,全场灯息,林染感到自己右臂被人抓住,猛地一股力量带她跃起,拉到台上,紧接着台边电子幕布升起。
林染在关灯的前一秒还看到张炽月在几步之遥,下一秒就一个踉跄,在漆黑中失了方向。
然后落进少年的手臂。
然后被轻而易举地抱起,双脚离地,整个人竖着夹在他身上,脑袋被他伸手压在肩膀上,鼻子压得生疼。
不知他大步流星在往哪走,一路都有点暗,不过十几秒,略过后台嘈杂人声,进了一间屋子,接着再进一间更逼仄的屋子,仍然是漆黑一片,然而——
“等等……”
她裤腰的细线被近乎粗暴地扯开一点,根本没到能脱下的地步就往下带,结果是卡在胯间下不去,他的手从那点缝里钻进去,两根指头捣进阴道去搅。
他的脑中仍然是方才的怒气和一片空白,没有任何预期,所以指尖触到一片湿软的时候有点诧异。
她是什么时候湿的?
总不至于是把她带过来这几秒的事,那就只能是在这之前。
在这之前,和不知哪里冒出来的漂亮男人贴在一起玩喷枪——?
还玩什么了?
……他问不出来,他没资格问,没立场问,他最好都不要让她知道自己看到了。
“唔!”她小声哼唧,这点声音被响亮的巴掌声盖过,是他对她的屁股来了一下。
“我脱不掉,自己脱。”少年生硬地命令。
这声线让她酥软,也来不及计较他打这一下是不是太用力了,她抖着手扯开裤腰,抬头看他。
他们在一个试衣间里。
上不封顶,下边浇底,黑色石质材料的墙,像是有几分隔音水平,实际上可以忽略不计。
外面有些嘈杂,她不知道隔壁有没有人,也不知道外面有没有人,不知道人群离他们多远,不敢说话,只好闭嘴看着他。
他也不打算告诉她更多信息,只附在她耳边继续提要求:
“转过去,屁股撅起来。”
特别不礼貌……跟换了个人一样,为什么?
林染不明,但乖乖转身照做。
听到身后窸窣衣料声,身体先一步兴奋了,她抬手按住墙面等他,又迟了几秒没等到。
少年的嘴唇贴上她右耳后方。
“把屁眼掰开,姐姐,别让我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