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飞沉吟了半响,道:“两派武学各占胜场,‘祭火门’兴门百年,但我‘无奇教’并非就输给了它。”
季天翔道:“那,在‘祭火门’之后再加上力牧的‘太阴营’呢?”
祁飞黯然点头,心知无奇教自然敌不过这两大门派,复国之望尚且渺茫。但祭火门乃是名门大派,自来主持正义,诛邪匡正,后事之事又岂能一概而论,他虽这么想,却不知季天翔这么说的深意,道:“少主真知灼见,只怪属下思虑不够周全。”
季天翔笑道:“祁师兄言重了,我们只是志同道合的师兄弟,天下大事不足以谈论,是说是不?”
祁飞心中已然意会,半跪道:“祁飞并非鲁钝之人,自然知道季师弟的意思,祁飞就先告辞了。”
大地之母见长子语锋过于尖锐,大有责怪之意,忙扶起祁飞,歉然说道:“小祁,翔儿疏于管教,言语不大入耳,但他却有苦意,你们日后就已同门相称,别再行君臣之礼了。”,、祁飞脸色白了白,道:“是,祁飞回教后必会苦练本领,将来……祁飞告辞了。”,说罢,做了一辑,转身走了。
待祁飞离去,季天翔道:“母亲,他是何人?为什么认识我?”
大地之母道:“三年前常先曾带他来过,那个时候你正好在和两位弟弟在竹林间练武,所以没能见到。翔儿,得道者,多助。你这般终是不好。”
季天翔“哦”了一声,道:“孩儿知道母亲的意思,多交友邦,少树敌害。他很厉害,将来也必定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只是世间暗流汹涌,我这么做是在提醒他,不要因为一时激动而坏了大事。”
大地之母见长子神色不佳,安慰道:“翔儿,莫为复国报仇之事愁败了身子。”
季天翔道:“母亲,我这不是在为复国而愁,是在为天下的苍生而愁,力牧神勇绝伦,所向披靡,我们的胜算并不大。现在魔障茁生,在彼方早已众志成城,对着我们中原大陆虎视眈眈。‘祭火门’弟子屡次出门,但南山妖孽众多,杀不胜杀。复国之事是小,天下的黎民百姓为大。难怪天陨,天灾双星齐落,也不知这一大浩劫过后,天地之间,又能有几人幸存。”
大地之母在为天下而哀之时,心中却又大是欣喜,“翔儿聪慧明理,谋虑深虑,固然是难得,能有一片体恤黎民苦难的仁善之心,那才似天大的好事。”
季天翔道:“这般战乱下去,终究会为魔孽所图,母亲,孩儿有一计,不知可否。”
大地之母喜道:“是何良策?”
季天翔道:“此机即可少去我们母子颠沛流离,担惊受怕之苦,也可使天下黎民免受苦难,为一举两得之计。”
大地之母听后欣喜之情,溢于言表,道:“翔儿,是什么计策,快快说来。”
季天翔道:“只要母亲答应孩儿一事即可。”
大地之母似乎想也不敢想,说道:“翔儿,你说吧,什么都依你。”,季天翔道:“不,母亲,我要你亲口答允我,此诺必履。”
大地之母怔道:“翔儿,到底是何事,还需要这么严肃。”
季天翔笑道:“母亲答允,那我也没办法了。”
大地之母道:“好吧,我答允便是了。”
季天翔道:“母亲,我们只需投靠力牧,万事可解。”
大地之母愣了愣,忽然怒道:“翔儿,是你说错了吗?投靠力牧,形同自戈不说,而且还丢尽了你父亲的颜面。”
季天翔正色说道:“母亲,颜面和天下苍生,哪个更重要?”
大地之母道:“当然是后者,但是我们投靠力牧”,说到力牧,不禁开始惶恐不安起来,脸色一白,道:“力牧是何人,你又不是不知。我们就算侥幸被他收纳,万一他心思不畅,暗中加害,我们又如何可以虎口脱身?”
季天翔道,“母亲稍安勿躁。力牧以魔障而忧,为‘余党’而愁,但更因我们母子四人而揪心,我们一旦去了他那里,一举一动他无不知晓,反而不需担心。剩下的‘余党’见我们都已屈服,他们也没法造势,要么弃暗投明,要么弃甲隐居,他便又去了一忧,剩下的就只有消除那些魔障了,母亲,你说是吗?”
大地之母道:“翔儿说得不错,可是力牧又如何肯接见我们,而又不加害我们?”
季天翔笑道:“这个我自有主意,力牧一生英雄了得,自不会加害这孀妻遗子,就算他听信人言,也不敢在这乱世中做着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几经寻问,孩儿已知力牧寻物未酬,大有返京之意,现在万事具备,只待母亲答允。”
大地之母叹道:“好吧,这件事就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