牐犖倚囊蝗龋走过去对那汉子福了一福,那汉子叹了一口气,递给我两张银票,我推辞说:“这些已经感激不尽了,若连日常用度,也劳烦少爷,瑶池于心何安?”
他轻笑了一下,戏谑地指了指地上的黑砖,说:“这屋里铺设的就是金砖,难道姑娘想卖金砖度日。”我这才知道,所以称为金砖,因为此砖敲上去,铿铿然有金属声,并非纯金而制。
那人一面说一面拍了拍我的肩头说:“以后在这儿,人生地不熟,一切要小心,性子也要改改,不要太烈了,我对你没有恶意,能容忍你如此,要是遇见坏人,你难免会吃亏。”说完把银票塞给我,又嘱咐婆子几句。
我送他到院门口,感激地对他说:“不论你出于何心带我出宫,使我不用被宫规束缚,我对你只有感激之心。”说完又福了福,他回头看了我一眼,顿了顿,快步走了。
我沿着粉墙转到檐下,略站一会儿,虽然已是深秋,但江南的气候变化并不大。暖洋洋地晒了会儿太阳,回屋时,婆子已帮我打好洗澡水,我忙道谢,问了她和丫头的名字,她说她姓刘,丫头叫小草,今年十五岁,我说:“那我以后就管您叫刘妈,管小草叫姐姐。”
她笑笑说:“不敢当,姑娘洗好了,叫我一声。”说完带上门,出去了。
躺在澡盆里,伸展开四肢,连日来的奔波劳累,顿时觉得舒缓了许多,将水撩到身上,热气扑面而来,打湿了脸,眼睛也跟着湿润起来,想起乾隆临走时对我的许诺,心抽痛了一下,不知他回宫时,见不到我,会不会大雷霆,继而殃及池鱼。
洗过澡休息一会儿,婆子给我端来饭菜,在现代我去过扬州,吃不惯南方菜,什么菜都爱放糖。
我往桌子上一看,一盘鱼香肉丝,一盘宫爆鸡丁,一盘锅包肉,还有一盘凉拌菜,虽是家常菜,都是素日里我爱吃的。
我拉了刘妈母女坐下与我同吃,她们初时还不肯,我告诉她们说父亲是少爷家的包衣,只因救过主子,这才开恩置了宅子让我住。这个时代主仆之间的界线是很分明的。她们二人将信将疑,在我的再三劝说下,方肯坐下。
那三盘热菜火候正好,拌菜更是爽口,刘妈母女只吃了寥寥几口就放下了碗筷,我则将剩下的菜吃了个底朝天,这半月以来,直到今天才算吃了顿饱饭。
开始两天,我一直待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偶而和小草学一些针线。我现在拿针轻灵了许多,不像原来那样左剜一下,右剜一下,象给花锄草一样,虽然只能绣些简单的图案,而且也有些难看,但总算能看出是个东西。
此时我正在绣一块手绢,花撑子太大,一会儿这边掉了,一会儿那边又脱落了,刘妈拿着一副小花撑子过来,替我重新撑好,随手帮我绣了两针。
我赶紧抢过来说:“你绣两针不打紧,把我绣的就显得难看了。”刘妈笑了笑,拿了换下的撑子走了。刘妈长得不漂亮,但特别爱笑,小草是她的养女,倒是长得娇俏可人,从刘妈处学了一手好针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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