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花。
我手里好像又沾满了玫瑰花的汁水,是在医院里被他折断的玫瑰,被我掐碎的花瓣,原本一朵娇艳无双的玫瑰花变得支零破碎,惨不忍睹。我愣了很久,吃力地抬眼看向被缚住的手,原来没有残破玫瑰,湿哒哒是我的汗水。
衣服被扯下,“咔”地轻响,脖颈的皮肤神经传来毛茸茸的触感,是锁圈。极其精美的滕蔓圆环,内里贴着一层柔软棉布,触到皮肤后不会冷,不会硌,可他扣上的那一刻,我像在寒冬腊月里摸到了寒冰,逃不脱,皮肉永远都被黏在上面。
我开始抖,看向身上的人。
男朋友的手指从锁链滑到我的脸颊,像冰冷的蛇身在皮肤上滑动,吐着蛇信跃跃欲试地准备攻击,脸上满足又疯狂的笑容令人恐惧:“宝贝,你真好看。”
“……这么好看的人,就应该被锁在这里,你说对不对?”
男人坦诚表露了真实的欲望,残忍的真挚表情说明这句话并不是玩笑。
我第一次见到这个笼子时,我就害怕终有一天会生这个局面。
所以我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我努力设身处地为他着想,理解他,抚慰他,想他一定会改变的,他不过只是……在等我苏醒的那一年,生病了而已。
那些努力不过只是徒劳,我终于明白江山易改,本性却难移。
男人感受到了我的颤抖,狭长的双眸眼角眉梢带着冷意,他扯着锁链,让我整个上身随着他的动作抬了起来,“潇宝一点都不听话。”
“总是让我担心……”
再无以前那般耐心的前戏,横冲直撞地闯了进来。
痛呼止于喉咙中,像濒临死亡的鸟,呼吸一滞,我张了张嘴,能出的只有无声的尖叫。
他进来那一瞬间真的痛极了,为了避免痛苦,我下意识想把身体缩起来,却被人硬生生撬开,按住手脚,狠狠地进入抽出。我后来想,他那几下草草的手指扩张也不过只是觉得肠道太干不利于他大开大合的动作罢了,性爱工具不需要自己的感受,主人舒服就好了。
我头晕目眩,像被人掐住了喉咙,我觉得我好像要被撕碎了,要死掉了。
想问为什么,可是声音淹没在痛楚里,细细碎碎不成句。
只能无神地看着在我身上律动的男人,他曾经把所有家具都包成圆角,地板铺上地毯,大费周章,就是怕我磕着绊着,但现在却是所有疼痛的赋予者。
身体火辣辣的,像被大斧劈开,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让我下意识屏住呼吸,僵直身体,等待那阵痛苦过去。可是永远都过不完的,就像海浪永远都不会停止冲击海滩。
男人动作凶狠残暴,边动着边低声絮语,语气与动作截然相反,甚至是平铺直叙的,没有起伏,就像魔咒。
“你没醒过来的时候,我每天都想着这么做。我想过把你腿脚都打断了,把你锁在笼子里面,只做我的笼中鸟。”
“可你太会骗人了,你真的很会哄我。”
“哄我舍不得,哄我相信你,然后再一走了之。”
“我以前怎么会觉得你这幅样子不美呢?”
他打量着我的脸,歪歪头,像是有些疑惑的样子。
“你这样,才是最好看的。”
被他缠上锁链,束缚住行动,任由他掌控,才是最美的,最合他心意的。
到底为什么会沦落到这样子呢。
我失神地望着上方,眼睛早已被生理上的泪水盈满,世界模模糊糊,暗淡绝望。
明明几天前,我还高兴于他的变化,我觉得他终于信我了,我们的关系终于不必是你死我活,两方不能共存。
我努力试着在窒息的疼痛里,寻找一切的起因。
……是因为我偷听他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