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对的。
我不是弱智。
而这时一个男人急匆匆地走进房间:“小宝。”他看向地板上的瓷白碎片,皱了皱眉:“把它扫走。”
原本那些一动不动的守在房内的男人终于开始行动,我问他:“你是谁?”
“你的男朋友,亓官玺。”
我说:“那些都是你的人吗?”他们的动作真快。
他伸手想抱住我,“嗯。他们是防止你陷入危险的。”
我盯着他们的动作,顺着问:“男朋友是什么?”
他回答说:“你爱的、会一辈子陪在你身边的人。”顿了顿:“我刚刚去找医生”
瓷片要被打扫干净了,我猛地产生了一种唯一属于自己的东西即将被人剥离的恐慌。我窝着火打断了他的话,挣扎叫嚷起来:“不可能!你骗人!如果我爱你,我不会怕你。你不是!你放我出去!”
我长时间昏迷,早已经没有什么体力,挣扎只是是蚍蜉撼树,反而惹恼了他。男人表情都扭曲了,没有松手,反而是将我抱得更紧,“潇宝,嘘”
他在我耳边轻轻地嘘了一声,我不管不顾地想推开他:“走开!”
“不要再说这种话。”
他微微拉开距离,平静地问:“你在挣扎什么呢?”
和他语气截然相反,男人的眼神冷厉恐怖,我避无可避地和他对视,看清眼前人的表情后所有的动作戛然而止。因无知而产生的烦躁被恐惧牢牢掩盖,我一身的汗毛都起来了,他的样子实在是太疯狂,说他下一秒会把我给杀了我都相信。
眉眼唇颊线条凌厉的男人缓缓低下头,额头抵着我的,明明是轻言细语却冷意森然:“你就是不乖总是不乖,老是说出一些让我不开心的话。”
他的一只手滑到了我的后颈,牢牢按着:“你好好记着,我就是你爱的人,我叫亓官玺,亓、官、玺。你再忘记我,再说这些话……”
他笑了,本来就极其艳丽的俊脸笑起来更是夺魂摄魄:“我就把你锁起来吧,再做我的金丝雀,好不好?”
我怔怔的看着他,他又笑了下,又回到之前回我问题的温柔,刚刚阴狠的表情仿若昙花一现:“不准再这样了,嗯?”他拍了拍我的脸,“渴了吗?”
或许我是吃硬不吃软,从此我倒是真的没有忘记过他是谁。我的记忆也逐渐好转虽然对往事、对自身身份仍旧毫无印象,但对这个世界的基本认知终于慢慢回到了我的脑海里。
我记起了我躺的东西是床、床旁边的是床头柜,床头柜上那朵好闻的花是玫瑰。还有那个和我出入相随的男人叫亓官玺,是我的男朋友。
还有我一直以为他在叫我‘小宝’,其实不是,我叫亓官潇,他叫的是潇宝。其实我觉得这样叫一个男人有点不够阳刚,但我还是聪明地没把这句真心话说出来。
等复建结束之后,亓官玺陪我出了院。
他说要带我回家。
家里虽然很大,还有很多人帮我们照理日常家务。但他们都不和我说话,我只能和男朋友说话。如果他不在家,我就一个人在家里翻东西,翻出我们以前的照片看,等他回来。
但后来我模模糊糊地感觉到,他们不是不想和我说话,而是不能。
某一天花匠叔叔多和我说了几句花园里的花的习性我已经很久没有和别人说过除了我的需要、男朋友的行踪之类的话了,虽然他说了几句之后就欲言又止,不再理我了,但我还是高兴坏了。
晚上男朋友回家之后,他把我面对面地抱在怀里,头埋在我的肩膀处,手掌有意无意的隔着衣服顺着我的脊骨滑动:“今天做了什么?”
我迫不及待地和他分享:“花匠叔叔今天和我说话了!”
他抚着我的手未停,似笑非笑:“哦,这么开心?”他的声音微微低落下去:“原来潇宝已经厌倦了和我说话啊。”
我觉得他脑补的能力有点过度,说:“没有啊,你不在家,我一个人等你好无聊的……”想了想,撑起身子抬起了他的头,果然眼里又有了令人心惊的阴鸷。我笑着亲了亲他的脸,“别不开心呀,我都不知道你原来喜欢玫瑰花,你老是不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我只能去问别人了呀。”
男朋友虽然心眼很小,但是可以说是很好哄的。
果然,听之后的男朋友脸色好了一点,他轻笑了一声,道:“是你从来不来问我。”手腕一使力把我按在了柔软的床垫上,他居高临下地望着我,“你现在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不用去问别人。”
我眨了眨眼睛,“嗯……不用问了,我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