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可疑,你还打算让她进院?”燕慎追问。
“嗯。”
“你认真的吗贺兰枭?”
贺兰枭当然是认真的。
不然,他也不会那么急着派人去老夫人那里把卫邀月给抓了过来。
日落时分,贺兰枭独自而来。
房门半敞着,他站在银杏树下,看着趴在案上酣睡的女子,一时竟看得入了神。
妆台上的首饰珠钗她没动,仍簪着那支镶了白玉月牙儿的素银钗,孑然随性地裹在层层青丝中。珠白的衣裙随风轻舞,她睡着时,确实比醒着更像个大家闺秀。
贺兰枭俯身捡起地上吹落的画纸,看得云里雾里。
纸上那只展翅的大鸟凶神恶煞,画工不堪入目,旁边标了个奇怪的符号——“→”,后面跟着的,是三个歪歪扭扭的大字——“贺兰枭”。
贺兰枭勉强看得出那是自己的名字。
“字甚丑。”
他声音很小,却惊扰了卫邀月的好梦。
“谁?!”
贺兰枭拎着手上的画,质问道:“你画的,可是本将军?”
卫邀月朦朦胧胧道:“那不是写着吗?不识字啊?”
“究竟是谁不识字?”
他戳了戳画纸上“贺兰枭”三个字:“丑也就罢了,竟还全都写错。”
这是古代,用的总不能是简体字。
卫邀月回过神来:“哦。。。。。。我。。。。。。不太会写字。”
贺兰枭看着她脸颊上的斑斑墨迹,嘴角不经意地一扯:“不会写字,却读《资治通鉴》?”
“我。。。。。。”卫邀月有些慌张,解释道:“不会写,又不是不认字。”
这理由有些牵强,不过贺兰枭听了,并未再深究。
“嗯。吃饭吧。”
门外一盘一盘的菜肴送进来,足足摆满了一大桌子。
卫邀月瞅了眼贺兰枭,他好像并不打算离开。
“将军这是,要跟奴婢一起用饭?”
“嗯。”
“这不合适吧?我这地方,如此简陋。”
贺兰枭直接坐了下来:“捍南将军府内,我想去哪就去哪。”
这是人家地盘,卫邀月总不能把他撵走。
她坐下来,扫了眼饭桌,没啥胃口。
手边有一壶酒,她倒了一杯品了品:“好酒。”
“大景第一名酒,醴泉酿。”
从前书里写的名酒醴泉酿就在自己口中?
这也太玄幻了。
卫邀月不禁举杯,对着窗外初升的月亮吟诵:“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我的名字就是由此而来,美吧?”
贺兰枭盯着卫邀月的侧脸:“谁给你取的?”
“我妈。”
“你妈?”
卫邀月拍了拍自己的嘴:“我是说,我娘,我亲娘。”
“这诗是你娘所作?”
“什么呀,这是李白的诗。”
“李白?”贺兰枭一脸认真:“何许人也?”
完了。卫邀月忘了,这个世界里没有李白。
“李白,就是。。。。。。我很久以前认识的一个,很有学问的。。。。。。长辈。”
贺兰枭垂下眸子点了点头:“李世伯才华横溢,好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