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阿玛是怎么死的?”
李四儿掀开眼皮,她媚态横生的仰头看着面前小赫舍里氏,“你不是猜到了吗?”
“喝醉酒那是那么容易摔死的,谁叫他敢阻拦我和三爷呢!”
“我不过是撒撒娇,哭诉老头子打骂我,隆科多便上钩了。”
到了这种地步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你以为是我勾引他吗?不是,是他勾引我。”
小赫舍里氏脸色一白,猜测被证实,她的表哥她的夫君,杀了她的阿玛,“下贱!”
“你觉得我贱,可他更下贱,看上岳父的小妾还不够下贱吗?”李四儿反问道。
她冷哼一声,“要怪就怪你爹人老心不死,找我这年轻貌美的当小妾,戴绿帽子也是活该,死的也不怨。”
小赫舍里氏脸色一白,眼泪簌簌落下,只觉得胸口一疼叫她难以喘息。
既然是隆科多害了她阿玛,杀父之仇如何报!
她到底只是一深宅妇人,即使拼命去做,也拿不住隆科多啊。
更可况也没有什么证据……
她看向李四儿:“你若是愿意作证,我……”
“我不愿意!”李四儿直接打断。
“只要三爷活着,他总会为我报仇!”她狠狠看向小赫舍里氏。
不看境况只看神色,倒觉得是李四儿在折磨她。
她低下头,控制不住颤抖的声音,“那你如今死的也不怨!”
一卷草席裹着面目全非的女尸被扔进了京郊的山林。
山里动物多,不过三两天就只剩下一具白骨,最大的那块骨头被野狗叼着玩耍。
回到额驸府的小赫舍里氏在房间痛哭出声,凄惨的哭声叫人闻之落泪。
赫舍里福晋呆呆坐在黑暗的房间,她耳边是隔壁侄女的哭声,原来是真的!
隆科多真的。。。那不仅是岳父,还是他的亲舅舅啊!
那是她的哥哥啊!
以佟家的地位,娶了小赫舍里氏算是低娶了。
若不是真的和娘家关系好,又喜欢娘家侄女,她怎么会叫儿子娶侄女呢!
到头来竟然是她害了哥哥!
赫舍里福晋哭的昏死过去,打击太大以至于病倒在床。
好在有舜安颜和女温宪悉心照料,每日过去探望,她才算是勉强打起精神。
听见哭声的那拉氏叹息一声,她回屋拿着叶克书的牌位。
她一巴掌打过去,“你这个瘟死的冤家,要不是你死的早,那里容得他隆科多放肆!”
她被勾起情绪,怀里抱着牌位坐到床上,一面咒骂隆科多一面抱怨叶克书。
舜安颜都走到外间了,他听见里面动静又悄悄退出来。
“额娘又在骂阿玛呢。”他叹息一声摇头。
“啊?”温宪大吃一惊,她缠着舜安颜赶紧说清楚。
舜颜只好无奈的一一讲来,“以前额娘就是这样,额娘一有心思不顺回屋就抱着阿玛牌位骂人,不仅骂别人,她还骂阿玛。”
有这么一个没事骂他死去亲爹的额娘,舜安颜顺利的长成了一个好脾气的青年。
“额娘怎么这么讨厌阿玛呢?”他挠挠脑袋,也是想不通。
温宪都不想理这个傻子,她翻了一个白眼,“婆婆那分明是一直念着啊!”
“啊?”舜安颜惊讶了。
要是不一直念着,怎么可能把牌位放在房间里呢。
老天爷真是不公平,叶克书死去多年还被妻子念叨着,可见他这个人待家人是极好的。
这样的一个好人活的却不长久,但是隆科多这个混账却活蹦乱跳。
又过两月,当日被吓的发烧昏死过去的玉柱在奴才们不太精心的照料下高热惊厥后便去了。
李四儿跋扈,她待下人一向苛刻,玉柱小小年纪也学着不拿下人当人看,动辄打骂起来。
没了亲娘压着,隆科多这个阿玛也不是能细心关心孩子的,玉柱就这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