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怎么来了?!”
县令身子一软,起身绕过桌案,急得在原地直打转。
还没等县令想出缘由,萧允怀迈入大堂,视线从盛青姝身上一扫而光,脚步明显放缓了些。
“摄政王殿下,今儿这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县令赔着笑上前:“有事您让人来传话就好,怎么还劳烦您亲自走一趟?”
“本王来不得?”萧允怀冷冷看过来,只一个眼神就将县令吓得浑身颤抖,险些跌坐在地。
“不不不,下官绝无此意,只是骤然见您,一时太过惊诧,您快请上座!”
“你照常审理就是,本王只是来听审,无意扰乱公堂。”萧允怀说着,视线一扫,朝靠墙的一把椅子走去。
县令心里没底,哆哆嗦嗦连路都走不利索,好半晌才回到座位。
“那就先将着妇人拖下去行刑,待她交待之后——”
杯盏一声脆响,萧允怀抬眼看过来:“将军夫人犯了何事,怎么还未审理就要先挨板子?”
“将、将军夫人?!”
县令眼睛瞪得像铜铃,傻愣愣看着衣着打扮并不十分华贵的盛青姝:“你是将军夫人,叶夫人?”
“大人这是在质疑本王?”
萧允怀沉声,视线落在县令脸上,只等他说错一个字就要作。
近来的传闻悉数出现在脑海中,县令如遭雷击,僵坐在椅子上。
倏而,县令惶急起身,躬身小跑到盛青姝面前:“叶夫人,您怎么先前也不招呼一声,快请坐——来人,赶紧搬把椅子过来!”
盛青姝刚坐稳,县令直挺挺就跪了下来。
“下官有眼不识泰山,听信小人谗言,一时冒犯了叶夫人,叶夫人绝不会做出这小人所说之事,是下官莽撞,叶夫人莫怪。”
说完又转向萧允怀,额头触地,不敢看萧允怀的面色:“幸得殿下及时出现,才叫下官免于犯上之罪,多谢殿下!”
见县令这般谄媚,盛青姝冷哼一声:“大人方才可好生威风,殿下您是来晚了,没见着县令大人上来就要打臣妇板子,若是再来迟些,只怕臣妇还得趴着跟您说话。”
盛青姝向来不是以德报怨的人,虽说自己也能脱身,却乐得仗着靠山轻松些。
县令脸色煞白,本就低着的头越抬不起来:“殿下、叶夫人,下官、下官断案心切,加之受人蒙蔽,绝非有意……”
“今日是遇见了我,又有摄政王亲临,大人才认一句错,不知往日还有多少这样的案子,悉数被大人这一句断案心切遮掩过去?”
盛青姝素来看不起这种官吏,半点颜面也没给。
县令连连叩:“殿下明鉴,叶夫人明鉴,此前下官绝无这般行事,桩桩件件都经得起核查,只今日不知怎么,似是被迷了心智,这才一时糊涂。”
“幸好老天有眼,遇上了叶夫人与殿下,才不至于有冤假错案,下官叩谢二位!”
这人也是能屈能伸,不见萧允怀时趾高气扬,如今又几近昏厥,说得情真意切。
盛青姝受了气,转过头不予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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