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都吃不消。
何況是受了還蠻嚴重傷的顧鈺,嚷嚷最多一時辰,也就沒了囂張的勁兒,如只軟貓,叫聲虛弱得似若下一秒要給斷氣一樣。
他哪裡會真睡茅廁,就算凍死在涼亭也絕不過去,臭氣熏天,他才不要。
「蒼天啊,沒死在李紛呈手上,也沒死在不長眼的刀劍下,沒病死,卻要被活活凍死,慘啊,慘啊,這天不冷,我受了傷,都說這有傷必有寒,怕是熬不過今年的冬了,要替我收屍啊!」
我才不要曝屍荒野,悽慘至極。
然,最後一句還沒說出口,懟著最近那間屋子裡的人終於受不住,吭聲:「進來!」
以肉眼可見的度,顧鈺嘴角勾起弧度,得逞了,開心了。
但表面沒表露一點,甚至連任何反應都沒有,像是死了般繼續無病呻yin。
滿臉黑線,又要爆發的舒北壓著聲兒,有那麼咬牙切齒要把外面那人碎屍萬段的既視感。
「顧鈺!」
「我在呢!」顧鈺動了動眼珠子,面上笑意越發明顯。
不出所料
下一秒,屋內爆發出比適才還要響的呃聲兒:「你給我進來!」
「好的!」
無論是搭建的屋子還是老房子,為求節約成本,隔音效果較為差勁,在邊緣處剛造好住進去的兩人大眼瞪小眼,頗有種兩眼淚汪汪。
簡歲蹙緊眉頭:「他們這樣吵嘴不動手的相處方式維持多久了?」
「啊」了一聲,豆芽尋思著,「好像,蠻久了。」
眼見著顧鈺挪步到屋內,門關上的那一刻,咣當巨響炸開,好像是重物砸在地面的動靜,還不小。
兩人無語地垮下臉:「……」
第69章他總是一直瞞著可兔兔什麼都知道
相安無事數月之久,就連顧鈺都快適應這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米蟲生活,舒北又何嘗不是。兩人總是能不說破就會了對方的意,好似生來便是知己。
除了偶爾
顧鈺會嘴賤說些玩笑話1iao撥小兔子,然後給追著打了幾條街,上跳下竄幾個回合,倒也無大礙。
李紛呈沒再來過。
李家傳話的人也沒有行動。
一切風平浪靜。
卻讓顧鈺覺著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惶恐不安,就好像上了刑場的人不知懸在頭上的那把刀子何時落下,斬得頭分離,斬得到處血腥。
只是這惴惴不安的心一直揣著,裝模作樣在舒北面前,總覺著,對方應該是知道的。否然又怎會在他再次回到藥鋪子時,說了那麼一句嚇死人不償命的話。
[醫館不治人,那你還來作甚?你也知我這地,小得可憐,討個睡覺的地方都沒。撇去這些,我只能想著,你要來殺我了。]
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