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身原本顾念着从前的情分,顾念着那是自己的娘家人,便总是心存希望,可这样实在是害了侯府。”
“人老了,顾忌得多了,就变得优柔寡断,从前你便提醒过我,可我还在犹豫,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才能教会。”
贺老夫人有些疲惫揉了揉太阳穴,晦暗的眼眸表明她此刻下定的决心。
宋熹之听见这话,终于松了一口气。
下头的下人们也越发的激动,几个人抱头痛哭了起来:“多谢老夫人!
多谢少夫人!”
“奴才们这段日子过的苦不堪言,还是少夫人的话,才给我们带来的希望啊!”
从这些下人们溢于言表的感激就能看出来,他们出去之后定会将如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所有人都知道是宋熹之做主,要处置了侯府铺子里那些蛀虫掌柜。
恐怕宋熹之日后会变得更得人心!
无论她掌不掌家,侯府的下人们都会对她唯命是从,此事之后,她会变成侯府真正的女主人了。
黄氏一想到这个,几乎就是要吐血。
而贺云策也在此刻回过神来,他没想到自己怒气冲冲的找宋熹之对峙,反倒是帮助宋熹之收买人心。
贺云策大口大口的喘气着,两只握成拳头的手,一直在颤抖,他一下子就想到了其中的疑点。
“宋熹之,你可真会收买人心!
可眼前的一切都是你自导自演的吧?”
“不然你如何解释若安中毒的事情,若是她在病中被苛待,是这些下人做的,那么她的毒,也是这些下人下的了?”
所有的事情他都不愿意相信,若安不可能苛待宋熹之,更不可能会对下人这样冷血无情,所以一切都是宋熹之有计划的说辞!
一定是这样!
曹大娘听见这话,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她有些茫然,又是急忙摇头解释:“不!
不!”
“我根本没有在她的吃食里下毒,这事情不是我做的!
我只是想要一报还一报,克扣二少夫人的吃食罢了!”
宋熹之迎上贺云策质疑的眼神,十分淡定:“她中毒了?那她死了没有?”
她直白无比的话,让贺云策猛地一噎:“你这么想她死吗?若安只吃了一点点的砒霜,就马上吐了出来,她没死,你想必很遗憾吧?”
宋熹之只是耸了耸肩:“既然她没死,那毒就不是我下的了,所有人都知道我会医术,若是我想让她死,会用见血封喉的毒药,而不是什么砒霜,她现在已经不会喘气了。”
贺云策听着宋熹之的话,被气的七窍生烟,“你居然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宋熹之很真挚的看着他:“当然,被你冤枉其实应该要生气的,但是这不是一次两次,我已经习惯了。”
“我没有被宋若安害了身体健康,毁了名誉,如今恨宋若安的人那样多,包括你和婆母,还有外头的官家夫人,哪个不比我有嫌疑?”
“我根本没有必要大费周章的去害她,若是你想要彻查真相,倒不如现在去审问观云轩上下的所有人包括宋若安,就算是官府断案,也应该是这样的流程,而不是空口白话。”
宋熹之说着,心中已经很确定,这下毒的真凶到底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