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粗使婆子面面相视,其中一婆子用手指撬开唐乐安的牙齿,抓起地上脏污的雪就往她嘴里塞!
唐乐安呛得连连咳嗽,脸色越惨白。
廊下,一道声音传来。
“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垂在廊帘下的福安公主,缓缓从台阶走下来,步履轻盈,仪态端庄,眉眼间平和而大气,还隐有三分皇家威严。
“母亲。”张柔椿欠身行礼。
福安公主玉手轻抬,将张柔椿额前的一缕丝往后顺了顺,眸光慈爱而宠溺,“你乃天之娇女,何故要做这些跌自个身份的事儿?不必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坏了好名声。”
张柔椿低垂眸眼,不见方才火气,此刻的她赫然一个乖乖听话的小棉袄,“母亲教诲,女儿记住了。”
“回去换身衣裳吧,你手都冻僵了。”福安公主拍了拍张柔椿的手,关切的道。
“可是我还——”张柔椿瞥头。
话还未完,唇瓣抵上一根手指。
福安公主笑意盈盈,却不容拒绝:“乖,回去换身衣裳,坐炉子旁烤烤手,再喝碗姜茶暖暖身子。”
对上那双泛着冷光的眼,张柔椿的心咯噔了下,不敢再造次,只能喏声应是,眼神一撇旁侧的地上人,藏着浓浓不甘。
走入廊中,行了小截路。一小丫鬟慌张的跑来,气喘吁吁的道:“小姐,大事不好了,关在小偏房里的阿花逃了!”
“什么?”张柔椿皱着眉,冲旁低了下眼睫。
贴身丫鬟得令,夺步上前一巴掌扇过,“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一群饭桶,连个丑八怪都看不住,要你们有什么用!”
小丫鬟神情愣愣的,捂住脸颊,眼中泛起泪花,哑声无辜道:“奴婢,奴婢。。。。。。那阿花不是奴婢在看管。”
“那也该打!废物!”张柔椿愤懑不已,脚下生风,朝着凝香院赶。
“小姐,接下来如何?”贴身丫鬟追着问。
张柔椿步履不停,冷漠至极。
“找到,结果掉。”
贴身丫鬟应是。
凝望着那匆忙离去的身影,福安公主轻声呢喃:“都快及笄的人了,还是这般的不稳重,遇上点事就火急火燎的。”
她身形微转,朝向地上跪着的人。
总管事捂唇,明显的咳嗽了声。两个粗使婆子讪讪的松开手,悄然退到一旁。
架着双臂的手撤去,唐乐安狼狈的往前扑去,又踉跄着爬起规矩的跪好。
福安公主眸底冰霜侵透,俯视着地上的人,嘴角勾起讥讽,纤柔的嗓音中透着冷漠:“你和年轻时的她一样,手段高明的让人惊叹。”
唐乐安垂着的眼中划过一抹疑惑。不明所以,却也不敢多嘴。
“真不愧是母女,仗着有一张漂亮脸蛋,总是能将人心玩弄于股掌之间。。。。。。”福安公主眸光涣散,似在感叹,又好似在追忆。
过了半响,她淡声道:“抬起头来。”
唐乐安顺从的抬,目光放于虚空,不敢冒然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