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李南星被问懵了。
老爷子哈哈一笑,“没有没有,逗你玩呢,现在不还是上课时间吗?小子还会逃课,出息了。”
逃课算什么出息?
李南星刚疑惑完,就听见老爷子解释说:“你别看这小子长得人模狗样的,他这人无趣得很,过得还没我这老头刺激,成天不是学习就是在去学习的路上,我说你小子休息休息,别学成呆瓜了。”
李南星听笑了,老头原来这么有意思一人,就是感觉他口中的周时序和她认识的不是同一人。
无趣吗她不觉得。
“小子给我来一句打篮球是休息,画画也是休息,我说你放什么屁,就搁我年轻那会,到处野,那时候手里还有□□,上山一打一个准,水里玩的也不少,野泳完事支个夹子烤鱼,走到哪玩到哪,谁没事成天学习,意思意思可以了。”
李南星希望老爷子出本书,再不济,孟女士真该来听听,什么才叫生活!
可就不是老爷子说的么?
这世界就是太卷,你拼死我也拼死,你学一小时我就学两小时,看我不学死你,久而久之,忘记了本心,为了学习而学习,忽视了很多东西。
譬如,停下来看个鸟。
孟舟禾就特别排斥这种行为,每每李南星提及,对方就一句话:没意思,耽误学习,不务正业,对你高考有什么用?
李南星无比赞同地回以老头:“我觉得爷爷说得特别对,我赞同,意思意思,自己痛快最要紧。”
老头大拇指一立,眼睛一眯,笑意更深,“哎,小姑娘上道,比那小子强,以后常来玩,我这别的没有,吃喝管够,特别是酒,我地下”
老头还没有成功显摆珍藏多年的酒,周时序低低的嗓音由远渐近的传来:“这些话您吹给我听听就够了,给人小姑娘吹,也不害臊。”
什么小姑娘?谁小姑娘?
瞎叫。
老人家还在,不好发作,李南星没吱声。
“您别给她喝酒,没成年呢。”
老头性子随和,不拘小节,聊得来的都是哥们,否管男女老幼都能喝上几杯,对比之下,周时序就严谨很多,要操心的事也就不少。
“你小子说什么醉话呢,我能给她喝酒?我说的是自己酿的甜米酒糟子,那玩意不醉人,三岁都能吃。”老头在他后脑勺轻轻拍了两下,拿酒去了。
三岁都能吃这几个字也不知道戳中了她哪根神经,蓦地就很想笑,李南星手指微屈挡在嘴边压住笑意,余光刚好扫到长桌对面的周时序。
老爷子一看费了心思,给她们备了不少东西。
周时序左手举着一摞透明盒子,六个,里头装的都是洗好切好的水果,刚从冰箱拿出来,其上铺着薄薄的一层水雾,有几滴化开的水珠子顺着盒子往下滴落在他白皙匀称的手腕处,透着皮下青色的经脉。
他把水果一盒盒打开规整摆成一个规规整整的列队等待审阅,眼皮稍抬,示意李南星过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