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差爷,那狗六娃子就是一个杂碎东西,得了一点工钱就去斗鸡走狗,他哪里是个孝顺儿,俺呸……”
唾沫口水粗鄙话,街坊邻居们你一言我一语,就把事情交代清楚了。
小贼名唤李狗六,家中排行老六,前面有五个哥哥,因着家中穷困潦倒都没了,老爹也在年前病死了,现家中就只剩下他和病弱的老母亲。
因着,街坊邻居瞧孤儿寡母怪可怜,就让儿子托称到食味斋做跑堂,挣上两三银钱,日子也能好过些许。
刚开始时,狗六娃子还勤勤恳恳,干活也是利索,可刚得了工钱后,人就跑去了赌堂子里,本性暴露。
甚至,就在三天前,狗六娃子在赌堂子里输了银钱,被赌堂子里打手好一顿狠揍,若他三天之内筹不到欠下赌堂子里的钱,就要卸他一条胳膊来顶,再不然把他告衙门里。
街坊邻居这么一全交代,衙门捕快又前去他们口中赌堂子里证实一番,一切都清楚了,就是狗六娃子去赌堂子里斗鸡走狗,输了钱没钱来还,走投无路下便行了偷窃之事。
();() 慕苍国中,博戏生意是可以放在明面上的,只要走的是正经生意路子,你情我愿,官家也不能随意插手。
所以最后就算狗六娃子还不上钱,赌堂子里的堂子哥真卸他一条手臂,衙门也不会多管,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景琛前去府衙,听完手底下严捕头禀报,又看完书吏所录口供记录,随后,食指却轻点了下办公桌案上那一份口供记录,似是有所思忖。
“去,把李狗六放了。”
片刻时,景琛说出了一句如此话。
手底下捕快一时不明所以。
“大人,怎要放了?”
“大人意思,李狗六是想躲在衙门牢里,好避过被赌堂子卸着胳膊。”
严捕头也问道。
瞧着景琛。
大人刚正不阿,可并非就乃呆若古板之人,这一个贼人竟敢把心思动在大人府上,便莫怪大人使着手段。
严捕头一句问话,无须景琛再多言,手底下捕快们一个个顿时明了。
原来狗六娃子去大人家偷窃是故意的。
只要赌堂子里没犯事,衙门是不会管,可狗六娃子去知府大人的家里偷窃,这事儿衙门可不会不管着,那如此一来,狗六娃子被关起来,自然也就会躲过今日被赌堂子里卸掉胳膊的下场,脑子倒是挺灵活。
此小贼偷窃之案查清楚,景琛当即便又回府禀报云知府,事已查清。
知府衙门里,狗六娃子哭爹喊娘死也不离开,被狱卒拽出去直接扔府衙外。
没过一时,就被两个一直在衙门外蹲点的赌堂子里的大汉追到僻静巷子里,一个粗麻袋套住,给抓了去。
大汉抓了狗六离开,稍时,巷子里出来个粗麻衣着的小厮,他瞅着两眼后,尾随而去,一直随着大汉他们到赌堂子的后院门外,听着一声狗六娃子的惨叫声,他悄然离开。
一刻钟左右过后,这小厮出现着西巷府东街巷,一个拐弯不见着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