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處安放的手因為姿勢的轉變,自然而然勾上了喻觀的脖頸。喻觀挪了挪,親昵的動作讓他不由感到不自在。
他們目前,還沒有確立任何關係。
有的僅僅是時亦寒那句雲裡霧裡的反問句,並且這並不代表時亦寒喜歡他。
因為時亦寒至今為止都沒有明確表明過喜歡他。
所以這親昵的舉動算什麼?
是習慣性的舉動嗎?
時亦寒對所有人都是這樣嗎?
喻觀想起時亦寒和別人的相處模式,他對其他人的邊界感確實太弱了。不只是對自己,似乎對所有人都能做到眼睛亮晶晶地問出那句「我可以喜歡你嗎」。
一點也不特殊。喻觀想。
「別碰我了。」沒由來的情緒上頭,喻觀心裡堵得慌,抬手扯開了時亦寒的手。
「快睡覺吧。」喻觀說。
說完,喻觀彆扭轉身,背對時亦寒。
時亦寒的手懸在半空中,他對喻觀的冷淡習以為常,正當他要再次將手搭在喻觀身上的時候,喻觀有所察覺,先一步低聲重複道:「別碰我。」
這下饒是喻觀平時再冷淡,時亦寒也看出了喻觀的不對勁。
他的臉上划過了一瞬的不知所措,但很快就斂去神色,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溫和地趴在喻觀肩頭。
「怎麼了?」時亦寒問。
「是不是副本里壓力太大,想快點休息。」時亦寒引著喻觀說出心裡話,「那我就不鬧你了,我們快點睡。」
「不是。」喻觀抱臂而睡。
時亦寒上手捏了捏喻觀的耳垂:「不會真是因為我今天右腳先出門所以生氣吧。」
喻觀沒有回答。
他的耳垂尤其敏感,被時亦寒的指尖一碰,不禁縮了縮脖子。
「觀觀。」時亦寒柔下聲,好聲好氣地哄著喻觀,「還是喪屍吵到你睡覺了,你睡不好所以不高興?」
「或者是今天的積分排名沒有達到你的心理預期,那我們明天……」
喻觀聽煩了,微微蹙起眉頭再又轉身,正視時亦寒:「都不是。」
時亦寒的臉上笑意並沒有因為喻觀的態度而變化,仍然保持不動,手上不安分地撩撥著喻觀的髮絲。
他壓低聲音,極其緩慢地在喻觀耳邊說道:「可以告訴我原因嗎?」
他在誘導喻觀。
喻觀一掌拍開時亦寒的手:「因為你。」
「因為我?」
喻觀停頓了一秒,仰起頭:「時亦寒,你到底在想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