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你说出那个字,我不允许!绝不允许!”范逸浪一把揪住了医生的衣领吼道,“难道你们赫赫有名的焚心国际综合医院就这点本事?”
“她的伤有些重。我们只能医治病人身体上的伤势,可是心灵上的事我们无无能为力。这还要靠范先生的努力,多多和令夫人交谈说话,呼唤她,让她不忍离开她爱的人,也许有效。”医生发抖建议道,身子已经成了一瘫软泥,“我们会将她转入重症监护室,我们一定全力监护。等她度过危险期再转到普通病房。”
“明天我们就转到更好的医院里,我不想听没有把握的话。”范逸浪一松手,隐隐愤怒。
医生扯动了两下唇角,冷汗更是汹涌:“这个……那个……”
“少给我啰嗦!你说什么我都会离开这里给雪樵最好的医护。”范逸浪一心悬在了楚雪樵的安危上。现在什么话都听不进去,除了好话。
“依令夫人现在的状况不宜转院,这样会加重她的伤势而导致生命危险……”看着范逸浪阴云满布的脸庞医生害怕地连连擦汗小心翼翼的说完。
范逸浪无奈的扯动唇角。
要知道焚心国际综合医院可是由世界著名的“逍遥六幻”中的“幻医”所创,其医疗水平可是非常先进的。
“不用理他,我不会允许有人拿雪樵的生命开玩笑。”葛骋的头转向一边看都没有看范逸浪的脸色。
“我们想去看看病人,可以吗?”杜谈青春的脸庞也中郁色难抹,担忧道。
“当然可以,最好和她多多说话交流帮助她找回生活的希望。”医生觉得这两个人比范逸浪可爱多了。
可是率先离开走去楚雪樵病房的人却是范逸浪。
他高大俊伟的身影此时看起来却那么的萧瑟,有一种深沉的哀伤,无以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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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63沉睡无声]
豪华的加护病房像是一个美丽温馨的家一样,除去一旁的医疗仪器和设备根本就看不出这里就是医院。
病房里安静无声,只有仪器发出的冰冷的“嘀嗒--嘀嗒--”的声音,依然提醒着在座的各位他们爱的人还活着,只是却不愿醒来。
日落天黑到朝阳东升,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心灵已经承受了多少煎熬,苦痛纠结,可是楚雪樵还是沉睡如婴孩。
柔软的两个沙发上葛骋和杜谈各躺一个,倦意深沉,睡意朦胧。
葛骋只请了一天假然后照常上班,一下班就来和楚雪樵说说话。
杜谈则刚回台北交待好了工作的事然后赶来。
都有些累了所以先躺了一会儿调养精神。
病床的人儿静躺着,额上缠着纱布,已经沁出了血晕,淡淡的染开。
她面色苍白无色,憔悴怜人,娇弱如瓷偶,轻轻一碰就会碎裂,无法再拼凑完整。
呼吸极浅轻淡,仿佛随时会提不上呼吸来,就这样随风而去。
床边的点滴瓶里的药液顺着细细的透明的管子流进了她的体内,这药液就是她生命之水,只要停她就会没事一样,是心灵的寄托。
范逸浪坐在床边的软椅内,黑发微微凌乱,透着不羁,俊雅帅气的脸庞已经浮上了倦意,浓眉深深的纠结着,,迷人的双眼内也充满着血丝,唇瓣抿成了一条冷硬的线条,性感的下巴上也是布上青青的胡渣,身上的白色血衣依旧在身。
他看起来是那么的颓废倦怠,神色凛然,有着浓得化不开的愁云。
范逸浪双手紧握着楚雪樵苍白的手,眼眸闪动着暗伤。
轻轻得将她的手贴放在了他的脸上闭眸温柔的以脸摩挲着她柔嫩的玉手,深深的绝望的悔恨和无限的凄苦在心中漫延,空气里都飘浮着浓浓的痛苦的气息。
“雪樵,你知道到吗?直到现在我都忘不了第一次看见你的情景。那一天在法国餐厅你一个独坐窗边,楚楚可人,气质忧柔怜人,样的你紧紧地抓住了我的视线,让我的心无声无息的激起了涟漪。我以为我们只是偶然的相遇没有抱过会再见的机会。可是在伊甸园我又见到了你,浅蓝色的露肩小礼服,银色的高跟鞋,妆容精致,清丽、安静、淡然,极有女人味,心中窃喜万分。第三次见你红色的旗袍,美丽而端庄,复古而典雅,酒量让人惊讶,那一夜我们亲密调情,甜蜜而悠然……虽然我帮了你很多可是我一点也不在乎,因为我我只想靠近你拥有你。可是你却心有所属,没有关系,我可以等,终于等到可以带你自由飞翔了,可是鸟儿飞高了就吸引了猎人地注意,所以我们受伤了分开了……即使你离开了我我还是想你。报复你只是我给自己找得可以理直气壮地出现在你的世界里的借口,虽然狠心对你可是我的心却怎么都快乐不想来。因为我再也看不见你为我而展的笑颜,经过么多我才明白我还是在乎你的,就是因为太在乎你所以我才会做出这么多荒谬的事。可是有一件事你却不知道离婚协议书我根本没有签,也没有想要娶别人。因为我爱你,只爱你,这一次就算你不再爱我,我也会爱着你,直到你也爱上我……所以雪樵,请焚琴不要再睡了,一个会很孤独的,我们都忍受不了……请不要再这样折磨我了好吗……”身体微颤着隐忍着激动浮起的水气,可是却抵挡不住真实的情感流露,晶莹还是跌碎在了他们相握的手上,炽热灼人,可是对于沉睡的楚雪樵来说一点感觉也没有。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失去最珍爱的人怎么能忍受住,那样的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太爱,以至于深恨。
心因这深情的哭诉而震动着。
因为共有的深厚情感而共鸣着。
泪水从静躺在床的楚雪樵的眼角滑下,是如此的凄美而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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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里?
为什么这么的冰冷刺骨,这样的绝望无力?
缓缓地睁开了双眼,这里是冰海的深处,四处都是高耸冷硬的冰柱和冰剑,在深深的冰海的底下加剧着寒气的汹涌和肆意。
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楚雪樵觉得冷得让她觉得自己就会这样死去?
身体也无法移动,没有力气只能任自己的身体漂浮在刺骨的水里,这里没有一丝的温暖也没有一点阳光,终年都是这样让人恐惧。
虽然不能动弹但是她的意识还是清醒的。明明她就是想沉睡不醒以逃避这人世的一切伤害和不幸,因为她总是给周围的人带来灾难,她是一切灾难的根源。只有她死去才能结束这一场恶梦,可是为什么她的头脑这么的清楚?难道还在期盼什么吗?还是心中还是有放不下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