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潇又问“比姜姮漂亮吗”
虞清彻底不会答了,抿唇站在原地,打算装傻到底。
晋香雪反倒沉不住气,脊背挺得笔直,面带清傲“难道女子唯一可称颂、可比较的就只剩下容貌了吗”
晋云吓得神魂皆飞,想要拉扯女儿让她住口,梁潇却极有兴致,挑眉问她“那你有什么想法”
晋香雪道“古人言,以色侍人,色衰爱驰。我自小秉承庭训,受圣人教化,不想做以色侍人的玩物。”
梁潇叫她说愣了,静默片刻,又转头问虞清“她也是这样想的吗所以她要走。”
虞清竭力回想记忆中的姜姮,轻声道“也许吧。”
梁潇愈加茫然“我几时把她当玩物了”
晋香雪忍不住问“殿下在说谁”
梁潇不言,清隽眉宇间浮掠上几丝不耐烦,但他强压下去了,他问晋香雪“你平常都做些什么”
晋香雪嗓音清脆“念书,经史子集,习乐,琴瑟鼓笙。”
梁潇问“你喜不喜欢制香”
晋香雪面带轻蔑“我不喜欢,但家中几个庶出的姐妹倒是时常聚在一起研究个粉儿花儿的,无聊得紧,我从不与她们一起。”
此言一出,晋云脸色大变,他顾不得礼规,忙上前将女儿摁倒磕头。
梁潇慵懒地坐在藤椅上,双手搭在扶手上,白衣纱袍翩然垂落,低头看晋云,“你反应可真快,原来你平日里恭维本王那些都是假的,你时时都记得,本王是庶出。”
晋云抖若筛糠,连声道不敢。
“还有你。”梁潇视线偏斜向晋香雪,嘲讽“秉承庭训你们家有什么庭训奸淫妇女的庭训吗”
“庭训比你高尚百倍的女子也未见得天天挂在嘴边,你装什么”
晋香雪自小便被捧着长大,几时受过这等羞辱,当即眼眶通红,蓄满泪水。
梁潇道“本王不爱看女人哭,你要是敢掉下眼泪,你们父女就别回去了。”
晋香雪忙把眼泪憋回去。
梁潇厌烦至极“滚。”
两人相互搀扶着,趔趔趄趄地滚了。
梁潇不满地抬眸看虞清,“这就是你寻来,不比姜姮差的女子”
“姜姮看不起庶出过吗她吹嘘过自己的家世吗她贬低过别人的爱好吗”
虞清低着头回“没有。”
“那你都在做什么你找来这么个女人,是侮辱姜姮,还是侮辱本王”
虞清屈膝跪倒,依旧低着头不说话。
梁潇非要与他较劲,倾起身怒道“她的父亲是姜国公,一生忠烈,她的母亲是何乡君,是刚直不阿血谏朝堂的何学士之女”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何。”
他沉滞数息,倏地拍案而起,冷声吩咐“把顾时安追回来,不许他出城。”
都虞侯领命,问“追回来之后呢”
“吊起来,吊在城门下。”&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