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做梦!”
没等段枫林说话,段海燕再次冷喝道,“被狼咬了还能活吗?这5只羊至少也过你的工资了,你滚吧!”
听到这话,我猛然回头,目光森然地看向了段海燕。
一米六的个头,一身淡红色的连衣裙,映衬得段海燕脸蛋粉嘟嘟的,倒是有七八分姿色。
只不过,段海燕是村子里有名的老姑娘,都三十好几了还没有嫁人。
倒不是她长得不好看,也不是她不想嫁人,最重要的还是她脾气臭,不仅村里的小伙躲着走,就连姑娘们也没几个跟她来往的。
外村的小伙倒是有动心的,可一来村里打听后就偃旗息鼓了。
段海燕并不自知,年龄越大脾气就越大,脾气上来连段枫林老俩口都怕。
“怎么,不服气啊?”
段海燕脸上浮现一丝讥讽道,“一个无依无靠的忙季子,要钱没钱,要你赔也赔不起;要势没势,不给你钱又咋滴?”
忙季子是大西北对农民工的一种称呼,也称忙道,更有甚者称之为盲流。
我听出来了,对方这是打定主意要赖账啊!
这时候的法制还不健全,尤其是在这偏远的大西北,偏远的彩河贫困地区。
若是对方铁了心赖账的话,我还真没有什么办法应付。
我没有理睬段海燕,而是看向段枫林道“一只羊现在的市场价是七、八块钱,就按8块算,6只羊是48块,而我19天的工资是95块,你应该还得给我47块钱,对吧?”
“你算得倒是挺清楚啊!”
段枫林刚要开口,段海燕声色俱厉地呵斥道,“是你自己中途不干的,我们凭什么给你钱?告诉你,一分钱都没有!你若识相就乖乖滚蛋,不然我们还要让你赔损失呢!”
听到这话,我顿时火冒三丈,气得肝疼。
但我也明白,双方虽然没有约定具体的雇佣时间,也没有签订合同,但工资是按月谈的,一个月15o元,按月结算。
现在自己只干了19天,确实不足一月。
对方抠住这一点,我还真的有点理短了。
我盯着段海燕深深地看了一眼,冷声道“行,你高兴就好!”
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离开了屯垦七连。
不过,这件事只是现实中已经经历过的,只是重复一次而已,所以我并不是很在意。
看着我的背影消失不见,段枫林有点愧疚地说“海燕,我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过了?”
“过什么过?”
段海燕冷声道,“他说不干就不干,一点都不讲信义,活该!”
“唉——遭遇狼群,谁都会害怕,也不能全怪人家呀!”
段枫林摇头叹息道,“以前,咱们七连不是也有几个雇工被吓跑了嘛!”
“哼!一个大男人,就这屁大点胆子?”
段海燕冷哼道,“爸,你给我2oo块,明天开始我去放羊,保证给你放得好好的!”
“你……还是算了,你再去放羊就更野了,我怕你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
“爸——我嫁不出去不是更好吗?你就不用这么辛苦啦!再说,那些个臭男人没一个好的,本姑娘宁愿一辈子单身,才不要嫁人呢!”
“唉——行了,别说了,天都快黑了,帮你妈做饭去!”
赶走女儿后,段枫林目光有些忧郁地看向村口的道路,微微摇了摇头。
段枫林父女的对话我本来是不知道的,此时我却听得清清楚楚。
我忽然现,自己现在的耳力竟变得如此强大,相隔至少2oo米开外竟然能听到他们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