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四那一鞭子下来,马儿疾奔如飞车,呼呼的风声擦着脸而过,钱烂烂在惊吓中寻找理智。
在拉紧缰绳的那一瞬,她猛力一拉,便将后仰的人勒回了马腰中央,挺直了身躯,倒吸了一口气。
麻逼,还好这匹马比较温顺,不然,钱烂烂可不敢相信那一鞭子下来时马儿会不会发疯,拽着她往森林里跑。
白骨皑皑……
想起老十四说的那番话,钱烂烂都差点惊的要从马上摔下来!
“钱烂!”
老十四在身后叫她。
“驭——”拉住缰绳,控制住马匹,她回过头,就瞧见老十四正驾马而来。
“老十四!”钱烂烂口气凶狠地叫,漏出一排牙齿,尖锐的虎牙似匕首,恨不得咬断差点置她于死地的人的大动脉。
“想弄死我你就早说!”双手抓紧了手上粗糙的缰绳,她气呼呼道。
“哼!”老十四蔑着眼,看向遥远的天际,一点都不知道错哪了。
“喂,你到底找我来马场做什么?”钱烂烂也不多与这种眼高于天的人多加计较了,她直言直语地问道。
“找个开阔的地方聊天呗。”老十四扬扬眉说道。
钱烂烂问:“你想说什么?”
“哼。”老十四鹰眼微眯,狭长的眼缝似一道银色剑光,“你不是自诩的聪明么?”
嘴角一个尖尖的勾,他考验地说:“不妨猜猜我这马场拿来做什么?”
“马场……”钱烂烂看着眼前的辽阔,那成群的马儿似带着征战沙场的血气在平地上冲锋。
“肯定有着莫大的军事机密。”她咬牙道。
老十四听见后,欣赏地看着钱烂烂,“不错嘛,果然有眼力见。”
“你想做什么?”钱烂烂问:“卖马攒钱养兵?”
老十四笑哼哼:“蠢货!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二人的关系变得有些微妙了。
钱烂烂之前戳穿老十四养兵的的事,他打死都不承认。
如今,他好像默认了养兵的事儿。
她低下头仔细思索,念念道:“招兵买马……”
忽然,她眼睛一亮,斩钉截铁的说:“你打算把这儿的马用来练骑兵!”
“嗯,没错!”老十四欣慰地点头,“还不算太蠢。”
钱烂烂忧虑道:“可是,咱们的军营打算在江南的山野里建起……”
“对,这就是个难题了。”老十四正为这事儿犯愁,好马都是养在北方的大草原上的,南方的江南水乡都是牛。
所以,老十四打算把马儿运往江南。
“你是想把这儿的马都拉到江南?”钱烂烂斗胆一问,心里却是七八分的肯定了。
“没错!”老十四应道。
钱烂烂看蠢货的眼神扫过去,指着老十四骂道:“是不是傻!”
老十四的眼睑一闪一闪,太阳穴凸起青筋。
“你说什么!”
啥也不说,钱烂烂一个眼神扫过去,老十四基本就明白了那个眼神就是一个中指的意思。
鄙视,赤裸裸的鄙视……
只是,怎么个傻法?
“你知不知道,一大批的马轰轰烈烈的跨过黄河,穿越大山,这场面何其壮观!”钱烂烂瞪着大眼,不可置信老十四怎么会这么没脑子!
她恶狠狠地来了句:“你就是臭鸡蛋,你的兄弟、你的敌人、你的父皇就是苍蝇,你搞这么大动静,他们就叮死你。”
连皇帝都骂!!!
老十四震撼,随即又怒不可遏地吼道:
“钱烂你放肆!”
放你妹!钱烂烂斜眼剐过去,简直不把他的愤怒当一回事。
“我这比喻生动形象,你是不能理解吗?”她嗤笑,眉毛飘飘。
“你竟然说我……”老十四咬牙,眼睛里迸发出怒火,“说我是臭苍蝇!”
“哼!”一声轻音落在风里消失无迹,她那鼻子一动确实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