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尽快走的好。”暗卫提醒她。
他们在这里逗留了有一会了。
若是还有敌人,他们如今身处这个地方,就是插翅难逃。
宋徽宜想想也是。
她嗯了一声,张口问周时:“你怎么走?需要我送你去医院……”
凌乱的脚步声突然响起。
听声音,不仅仅是几个人,可能有十几个人。
宋徽宜的声音戛然而止,她和暗卫皆警惕起来。
他们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两步,回身将枪对准了院门的方向。
“自己人。”周时说。
宋徽宜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见周时确实眉眼平和,才抬了抬手,示意身边的两名暗卫先将枪放下。
要是别人,他不至于这样镇定。
很快,有人进来。
果然是周时的人。
为的是钟越,他鼻青脸肿,腿好像也受伤了,跑的时候都是一瘸一拐,几乎在拖着跑。
他的身后跟着十几个人,个个高大壮实,进来就朝一字排开。
他们看见宋徽宜和暗卫,同时举起了手中的长刀长枪。
暗卫刚收下的手,又抬了起来。
他们势单力薄,却也不惧怕眼前的人。
钟越目光一沉,停下了脚步。他握紧手中的枪同她对峙,警惕道:“宋三小姐?您在这里有何贵干?”
“我当然是看九爷还有没有命活着了。”
小巧的水果刀枪在宋徽宜的手中转动,她笑吟吟道,“钟老板,看个戏总不至于要和我持枪相向吧?上次在大都会我都没找你麻烦,你现在来找我麻烦了?”
钟越无言以对。
他们进来,确实没看见他们的恶意。
心中又暗叹宋徽宜不愧是青帮小姐,遇事沉着镇静。
她身边就两个侍卫,同他们十几个人刀枪相向,还有兴趣同他调侃,丝毫不在意眼前的危机。
一时间,他不知该继续举着枪,还是将枪放下。
周时适时开口:“无碍,放下枪。”
话一出,十几个壮汉皆将手放下来。
钟越这才将枪别在腰间,大步走到周时身边。
看到他身上触目惊心的刀伤和枪伤,钟越的脸色瞬间大变,“属下来迟,还请九爷责罚!”
“你来的确实晚了。”周时抬脚迈出几步,远离脚边的几具尸体。
动作幅度有些大,牵扯到腹部的伤口,他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身子也晃了一下。
钟越连忙扶住他。
“九爷!”他语气急切,又喊后面的人,“快!来两个人,把九爷扶上汽车!”
两个大汉上前,将周时架了起来。
“周时。”宋徽宜喊住了他。
两个大汉停下脚步,周时也缓缓回过了头,眼神一如既往的深邃。
宋徽宜问他,“你杀了谁?”
“一个有断袖之癖,又好玩弄幼齿的畜生。”
周时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他受了伤,声音有些虚弱,但语气还是坚定,“这会儿应该有消息爆出来了。你若是写在报纸上出去,保护好孩子。”
话说完,周时离开了院子。
剩下的人也跟着离开。
没人清理院子里的尸体。
周时是暗杀,但他从来都是光明正大的留下自己的姓名,大张旗鼓的告诉别人这就是自己的手笔,从不对自己做过的事遮遮掩掩。
同时也是在敲打其他的人。
有同样鬼祟心思的人。
宋徽宜和暗卫也离开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