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寒凌晨三点出门,到了苏语鹿舅舅家楼底,才四点多。
天都还没亮,他就一直坐在车里,一直等到天亮。
早上九点多,苏语鹿终于出现了,他下意识的微扬起下巴。
正准备推门下车,从楼道里突然蹿出来一个生的十分斯文漂亮的男孩子。
苏语鹿一见他就眉开眼笑。
薄司寒冷然的盯紧了两人,心底有种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呼之欲出。
苏语鹿轻车熟路就爬上了他的自行车后座。
两人车走远后,薄司寒也开着车跟了过去。
这两人先去了一趟医院。
苏语鹿的母亲转院后就住在那里。
岳静宁还有一个亲弟弟,在雪都做生意。
知道苏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后,立刻赶来善后。
不仅接手了岳静宁的一切事宜,也办理好了苏语鹿休学手续,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让母女两人同时生病,但他也没多问,只是叫语鹿在雪都好好养病。
“学校什么时候去都可以,健康最重要。”
那个长得很漂亮的男孩子,则是岳森的儿子,苏语鹿的表哥何子帆。
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岳静宁虽然人醒了过来,意识却还不太清醒。
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也出现了语言表达模糊不清等症状。
苏语鹿小口小口的喂她吃完早餐,安静的坐在床沿边。
岳静宁把头转了过去,木木的看着天花板。
何子帆不停的说着好笑的事,让病房里静到诡异的气氛稍微变的活泼点儿。
直到说到口干舌燥,这对母女像一对木偶,脸上都不带点儿表情。
“我还有事,先走了。”苏语鹿突然站起来,起身就走。
“姑姑,我们今天就先走了。”何子帆赶紧对着岳静宁说了两句客气话,拽过包追出门去。
他在电梯门前伸手,拦住即将关闭的电梯门。
迈步进去,站在苏语鹿左侧。
医院人员往来密,电梯门每开一次,何子帆就用胳膊肘撞撞她。
“你猜这个是病人还是家属?”
“刚才那是第几层?原来肛肠科是在第三层吗?”
他不停的用胳膊撞她,撞的她心里烦的要死。
苏语鹿杏目圆瞪:“何子帆,我惹你了?”
何子帆复读机式攻击:“我又惹你了?”
梯厢里响起电子提示音:“firstf1oor!”
苏语鹿撞了他的手臂一下,走了出去。
刚走到树荫下,就被拽了手腕拉进了何子帆怀里。
这一幕也刚好被不远处的薄司寒尽收眼底。
然而,这一对玉一样般配的小人儿,却根本没注意到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
何子帆抱紧了苏语鹿,语重心长劝慰:“你妈妈都生病了,你跟她较什么劲儿?”
“不是我要跟她较劲儿,是她不想看到我,不想要我这个女儿。”
“不是的,姑姑她只是经历了太多事,你给她一些时间。”何子帆语渐缓:“也放过你自己好吗?鹿鹿。”
苏语鹿被他一句击中软肋,眨了眨眼,卸下防备。
然后无奈的摇摇头。
“子帆哥,你什么都不知道……”
“是,我什么都不知道,而且我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这一年多我在江城,每次跟你打电话,你都表现得很正常的样子,你爸爸去世的时候,我赶回来参加葬礼,你当时还笑着对我说,爸爸是为了他的理想牺牲的,只要爸爸不觉得遗憾,你就不会感到非常难过,其实你根本就是在逞强,但我却没有现。”
苏语鹿深深叹了口气,随即鼻头开始酸。
因为她除了努力积极乐观,没有别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