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大板打完,朱颜已然进气多出气少。
李县令在下命令后就派人去寻了大夫过来,黄大夫听说了朱颜的事情,说她仁义,立马赶了过来,还将治疗外伤最好的金疮药带上了。
朱颜就这么被抬进了衙门后院客房中,有黄大夫的救治,朱颜算是保住了一条小命。
廖蕊希一直陪在床边,紧紧的扯着朱颜的衣服,生怕她像大哥一样死了。
朱颜发了高烧,烧了三天三夜。
她全身滚烫,浑浑噩噩的做着一些梦。
梦中她的阿娘还活着,并带着她和阿旭离开了朱老三,远走他乡,过上了清贫却幸福的日子。
梦中的她还是那个无忧无虑会抱着阿娘撒娇的孩子,会嚷着阿娘给她做最喜欢的桂花糕。
梦中的她实在太幸福了,幸福的让她不想醒过来。
可是耳边总是传来哭声,有时是阿旭的,有时是蕊希的,这两个小家伙缠人的很,总是抱住她,抱的她喘不过气来。
这不,这回更过分,两只小家伙一起扑到她身边,一个抱住了她的脑袋,一个扯着她胳膊,让她身上的伤更疼了。
朱颜猛地睁开了眼睛,随后又快速闭上了,她缓了好一会儿谭晶才适应光线,抬起手拍了拍抱住自己脑袋的廖蕊希,“蕊希,你再这么抱着我,我就要被你勒死了。”
廖蕊希惊讶的睁大了双眼,她高兴的喊:“嫂嫂醒来,嫂嫂醒了……我这就去找黄大夫。”
小丫头跳下床跑
的飞快,一会儿就消失在了门外。
朱旭起身探头查看,“阿姐,你终于醒了!”
朱颜点点头,嗓子哑的厉害,“阿旭,你怎么在这?”
朱旭眼泪汪汪,“阿姐,秦夫子告诉我你挨了板子,我就赶紧过来了。”
他说话的功夫倒了一杯水过来,朱颜想要伸手接,一动便扯动了后背的伤,疼的她吸了一口凉气。
“阿姐,你别动,我喂你喝。”
朱旭上前小心的将杯子递到了朱颜的嘴边,朱颜也没矫情,喝了好几口嗓子才算舒服了一点。
她看着朱旭问:“那你知道阿姐为何会挨板子?”
朱旭低头,小脑袋点了点,“我知道。”
“那你可怪阿姐?”
朱旭立马摇头,“我不怪阿姐,阿姐是我最亲的人,阿姐这么做是对的,阿爹他偷了东西就应该受到惩罚。”
他还知道阿爹想将阿姐卖给了廖家,要不是因为他,阿姐根本不会妥协。
他没有资格责怪阿姐,阿姐都是为了他好。
听到惩罚二字,朱颜才回过神来问:“抓住朱老三了吗?”
朱旭点头,没等他说话,一阵脚步声传进来,是廖蕊希带着黄大夫过来了。
黄大夫见她醒了十分高兴,“我就知道你这丫头命硬,才不会因为挨了二十板子就没了。”
朱颜扯嘴笑,“多谢黄大夫救命之恩。”
黄大夫摆手,“丫头不必客气,这是老夫应该做的。”
黄大夫给朱颜诊脉,告诉她已无事,只需好好休养
即可。
黄大夫离开后泉里正听闻朱颜醒了也过来看望她。
不等朱颜寻问,泉里正便将已经抓住朱老三的事情告诉了朱颜。
朱颜很是高兴,“那他盗取的银钱可追回来了?”
泉里正叹气摇头,“银子已经被你爹……被朱老三拿去还了赌债,并没在他身上搜出分文。”
朱颜心里一咯噔,难道还是晚了一步?
“那另一个盗贼呢?朱老三可交代了?”
泉里正点头,“朱老三挨了板子,没几下就将另一个盗贼交代了出来,那人是同朱老三赌桌上认识的,还是个酒鬼,偷了银子一部分还了赌债一部分还了酒钱,抓住他时他正喝得烂醉如泥,酒醒后便将偷盗的事情交代了清楚。”
朱颜最后一点希望也没了,她呢喃,“难道一文钱都要不回来了?”
泉里正也知晓廖家的情况,他遗憾摇头,“他们没钱还你,县令大人已按律法计赃定罪,将他们流放三千里,去边城做苦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