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如此。”
“不过,主子,您对郑家人是不是也太好了啊。”枫儿十分不解。
“那是因为郑家人对你主子也好。”
枫儿很快被说服,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没再纠结。
反正那郑家人看上去也不坏,主子让她做什么,她做就好!
“佩娘来了?”郑锡年把女儿又上下仔细打量,见她面色红润,一副过得不错的模样,才算是稍微放心。
“大哥呢?”
“他啊,又去和什么周家的公子喝酒去了。”郑锡年发愁,“你说这小子,之前就没个正型。现在到了京城,虽然知道给我分担,可怎么又沾染上了那些纨绔做派,天天和那些公子哥儿们游混?
不说银子了,他那个身体怎么受得了!”
薛鸣佩沉吟:“大哥不是不晓事的人,他心思活泛,这么做应该也是想多交朋友,广开门路,毕竟我们郑家在京城根基浅,不这样生意做不下去的。不过您忧虑得也对,等他回来我再劝劝他,顾着点身体。
娘今天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不过起码现在发病的时候,不会伤着自己了。”郑锡年道,“别总惦记着家里,佩娘,你多考虑考虑自己啊!”
“我?”薛鸣佩笑了笑,“爹,我现在很好啊。”
戚韫和大夫人待她不错,虽然戚府也有看不惯她的人,但是她基本上只在临风院和明桐院走动,别人想找麻烦也没什么机会,还忌惮着大房。至于生意,戚宁雪已经把那些她经营的铺子,全部当作嫁妆,转移到了她的名下,在她和路得济的努力下,也算蒸蒸日上。
“那是现在,可人总得为以后多考虑几步。”郑锡年发愁,低声道,“别的不说,戚大人和大夫人可提起过,他什么时候说正妻,又或者正妻的人选是谁?”
去年这个时候,戚府里暗中所传的消息,是戚韫要娶荻阳郡主。可这么久了也没动静,之前梅园宴会后,大夫人也没提,不像是还有这个意思。
重要的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戚韫便说他对郡主无意,他没必要哄自己。
薛鸣佩慢慢垂下了眼睛:“还没有。不过大夫人眼明心亮,二公子也不是偏听偏信的人,应当不会娶一个嚣张跋扈之人进府。”
“佩娘啊,这是我和你娘的不是。”郑锡年叹了一口气,“我们只想着,让你学经商的本事立起身来,却没有教会你身为女子在后宅的生存之道。”
郑家美满,他们一家人多年都十分和乐安详,不似其他富贵人家一堆糟心事。佩娘是被他们保护得很好,可他们忘了,郑家不能保护她一辈子。本想着大不了招赘,佩娘不了解那些东西也无碍,可是世事无常,到底不是人力能一一算中的。
佩娘如今这个身份,偏偏又是个天真纯稚的性子,一旦遇上厉害的主儿,哪里能安生?
“如果是嚣张跋扈之辈,那并不可怕,最可怕是那种笑里藏刀,恶毒都藏在端方贤淑背后的啊!”
薛鸣佩软了眉眼,靠在郑锡年的胳膊上:“爹无需自责,佩娘少女时期不用学这些,而只需要学自己喜欢的本事,这是万万千千人都求不来的福气。
至于您说的,我也都明白。”
“只是,若是真到了那一日。”她声音轻轻,语气却坚定,“我不会为了任何人委曲求全,逼迫自己为了在后宅生存,便去学勾心斗角,为了争宠不择手段。
我会想方设法地离开。”
爹娘疼宠她才让她不谙后宅阴私,她才不要为了一个护不住她的人,变成一个面目全非的自己呢。
她就是这么笨又这么犟。
“现在我们明面上没有亲缘,你若想离开,不用怕连累家里。只是有一件事情。”郑锡年顿了顿,“若是有了孩子,那时候你能割舍得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