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卿茗看到皇帝在林墨那久久不肯離開,便自覺地告辭離去了。
走出長定宮好遠,小太監寧軒才開口道:「大公子,這個墨瑾公子手段還真是厲害呀,他這齣一鬧,陛下今晚肯定不會傳召別人了。」
「不止呢,他這樣的鬧騰和柳霖不同,不僅把惹禍的鍋全甩給了柳霖,還能博取陛下的憐惜,更是讓我多日的布局功虧一簣!一箭三雕,真是好對手啊!」李卿茗嘴角泛起一抹興奮地冷笑,仿佛找到了命中注定的對手。
「公子?那我們要不要…」寧軒做了一個抹脖子的舉動。
李卿茗眼神冷了下來,對寧軒警告道:「少自作主張,你公子我還沒體會過被人比下去的感覺呢!我倒是要看看是他技高一籌,還是我棋高一招。」
林墨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沒想到自己這一摔竟然這麼倒霉正好磕在了石塊上。
林墨想爬起來倒杯水喝,額頭抬起的瞬間撞上了一個堅硬的下巴。雖然只是撞到傷口周邊,但也痛得林墨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怎麼這樣毛手毛腳,腦袋不想要了?」皇帝沙啞的聲音在林墨腦袋上方響起。
第22章前輩的經驗
永清殿內,林墨捂著額頭可憐巴巴地望著身側的皇帝。
「好了好了,孤不說你便是了。」
皇帝朝屏風外喊了一聲,全祿公公開始點燃室內的燈火,小安子則端上一份餐食。
看著小安子手裡的甜粥,林墨久未進食的肚子也有些咕嚕嚕叫了起來。
看著小安子小心地服侍少年進食,盛昱莫名覺得有些礙眼。
「孤來喂!」皇帝大手一伸,從小安子手中奪走了粥碗。
皇帝久居高位,哪裡懂得伺候人,勺子裡的粥不是太熱就是太多。勉強吃了幾口後,林墨突然開口道:「陛下,我自己來就好。」
「怎麼,嫌孤餵得不好?」皇帝聲音中略帶不滿,自己難得有心伺候人,這小子竟然不願意!
「陛下,粥…太燙了。」林墨一咬牙一心狠,將皇帝的問題說了出來。再忍下去,自己嘴巴都快燙熟了。
皇帝身子一僵,收回了伸向少年嘴邊的勺子,盯著勺子裡的粥望了許久,皇帝竟直接低頭嘗了起來。
看著皇帝用自己用過的勺子吃粥,林墨臉色爆紅。
或許是覺得粥的溫度確實太燙,皇帝下一次的餵食竟然吹了幾下,再次嘗過溫度後才遞到少年嘴邊。
看著面前的甜粥,林墨咽了咽口水,內心萬分糾結,這要是吃下去,豈不是真成了間接接吻?
「吃!」皇帝不滿地命令道。
低沉的催促聲讓林墨下意識低頭張嘴,水潤的嘴唇含住白瓷湯勺,殷紅的舌尖一閃而過。
盛昱感到有些燥熱難耐,心跳加,他不由懷疑碗裡是否被人下了藥。
投餵遊戲結束後,小安子再次為林墨簡單清潔換過紗布。重躺到床上後,皇帝擁著林墨的手臂不由得加重幾分。
林墨被勒得有些難受,他輕輕轉動身體,忽然膝蓋碰到皇帝的某處,暴君嘴裡發出一聲低吟。
林墨臉頰爆紅,一動不敢動,他能感覺到暴君身上的傳來灼人的溫度。
或許是因為共用一個湯勺的緣故,林墨心中莫名有些異樣。
感受皇帝開始親吻自己的脖頸,林墨心跳也開始加。
「陛、陛下,臣身上還有傷…」林墨試圖阻止。
「放心,孤會小心的。」
皇帝的手強硬地退去了少年的衣衫,將人將人輕輕抱到自己身上。
「這樣就不會壓到你了。」皇帝輕笑道。
林墨身體微微顫抖,不想理會這個無恥的暴君。
清早,林墨醒來時,永清殿內已經沒了皇帝的影子。
經過一夜的休整,林墨額頭的傷也好了大半。
林墨用早點時,小安子繪聲繪色地將皇帝懲罰柳霖的過程講了一遍,林墨聽後心中卻並無太多幸災樂禍之感。畢竟自己的仇自己當場就報了。而自己頭上的傷只是個意外,他可沒想過借題發揮,再讓柳霖受罰。
林墨輕嘆一聲,告誡小安子莫要到處宣揚、落井下石。
或許是因為受傷的緣故,到了午後也不見皇帝傳召的意思。林墨樂得清閒,開始著手準備給小太子的畫像。
因為沒有油彩,林墨也只能繪一幅素描人像來應付太子了。
讓小安子找來合適的木炭,林墨一邊打磨炭筆,一邊構思該畫什麼樣子的皇帝。
正當林墨忙得不亦樂乎的時候,全祿公公突然造訪了。
「我的小公子唉,您怎麼還有心情搗鼓這些玩意?」全祿公公看著滿臉炭灰的林墨,頗有些恨鐵不成鋼。
「公公何必大驚小怪,我不過是弄些小玩意消遣消遣。」林墨不以為意地往碳條上纏著布片。
「小公子您有所不知,今日陛下已經傳召凌竹公子陪侍了大半日了!」全祿公公憂心道。
「這凌竹公子和其他公子不同,他向來自詡清流,不甘於被納入陛下後宮。多次出逃未果,不過就算鬧得最嚴重的時候,陛下也未曾懲罰過他,傳言凌竹公子是陛下心尖上的人,就連北上出征也是半刻不離身的。」全祿公公耐心解釋道。
「陛下剛回來那會,不知二人發生了什麼,陛下就再也沒傳召過凌竹公子,連其他公子也極少傳召,直到您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