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荀枫的左手悬浮于空中,被沉甸甸的铁锁紧密环绕,而锁链的另一端则嵌入于屋顶梁上,将他的全身悬吊起来;
与此同时,柳荀枫的右手则出现了脱臼或折断的迹象,松垂于腿的一侧,双腿也因无力支撑而站立不稳,只能拖在地上。
每当疼痛刺得柳荀枫昏昏欲睡,无情的鞭子或铁钩就会抽打在他身上,带来难以忍受的剧痛,迫使他立刻清醒,顶着痛苦勉强挺直衰弱得几乎要枯竭的身体。
烛光映照下,柳荀枫漆黑的眸子空洞无光,没有焦点。嘴角殷血渗出,死寂病殃之态,宛如一幅将要远去的虚幻画面,身陷在朦胧的结界之中。
面对这一景象,萧琰的眼眶渐渐嫣红,仿佛滴落着血色的泪水。鼻翼酸涩,心脏就像被刀子扎进去,而后狠狠绞动,锥心刺骨的痛。
明明满心期待去见他;明明有人传唤,说他吃好喝好,还有人给他捏肩捶背,照顾周到……
羡慕……
萧琰羡慕过……
羡慕这里的狱卒能每天见到他、与他说话、与他亲近、与他……
萧琰微微张着薄唇,笔直的喉结颤动,无法出任何音节。萧琰难以置信前方所生的一幕会是真的,这远比杀了他自己还痛苦。
为什么这和自己所听到的、所想象中的不一样?!
亲眼目睹这般骇人景象,萧琰不禁思考平日里,他是否也遭受这样的恶劣对待。
思未断,只听刑法台那边传来恶心到令人指的难听嗓门。
狱卒长丢掉钩子,拍拍手把灰去掉:“老子手疼打累了。”
“老大老大,您坐。”
手下识趣的抬来一张木椅,狱卒长就坐了下来,显然谁都没注意到隧道口里出现的两人。
“把他吊起来,吊高些,扔进冰池里冻死他。”
专门打开机关的年迈老狱卒犹豫了一下,瞥了瞥奄奄一息的柳荀枫,他于心不忍,对着狱卒长谄媚而恳切道:“老大,他看起来快不行了,要不给他调休一夜,您明日在来折磨他?”
“我曹尼玛,废话可真多,让你去你就去了,是不是你也被那小白脸给迷惑住了,想要反了不成!”
老头子蹙眉,不爱听狱卒长这种为老不尊的粗鄙言词,他都是有家有室有孙儿的六十岁老爷子了,还被这么个混混侮辱,也只能忍气吞声,现实就是这般残酷,干一辈子就混了这么个小职位,哎。
老头子刚要运转机关,却突遭狱卒长喊住,派遣其他人前去操作,以免老头子一时心软把柳荀枫从冰池里钓出来。
铮——!
一把银亮的利剑狠绝的扎进那个正打算启动机关的男子身上,旁边的老头子当即受惊吓摔在地上。
“什么情况!这里还闹刺客?!”
登时刑场乱作一团。
而那把利剑正是萧琰飞出去的,有人要把自己帝后吊在高处,然后再往冰池里砸,帝王岂能容忍?!
二话不说拔过乔将军腰侧佩剑,扎死了想害他帝后的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