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握了握自己的胳膊。
唉!還真是……手無縛雞之力……
忽然有人從背後拍了他一下,林如海轉身。
來人是和他一年中進士的同學,名字叫做張善,現下已經四十來歲。
張善一張國字臉,身材魁梧,林如海站在他身邊,顯得嬌小可人。
慈愛笑道:「如海,你都來書院幾年了,怎麼,要把課表看出花兒來嗎?」
林如海指著課目表上掛出的牌子,無奈搖頭:「都說君子六藝,我看也只有一藝。」
張善撫掌頷,「自然是朝廷考什麼,書院就教什麼,科舉又不能設校場,讓舉子挨個去試,那些家資豐厚的學子尚且能一學,貧寒之士,又該何如?」
林如海對此言心悅誠服,衝著張善拱手道:「您說的對,是我淺薄了。」
林如海也沒想著讓書院開這門課,正巧他就是家資豐厚的,倒是可以想辦法自己私下學一些。
這些錢不花在自己身上,難不成留著給榮國府養一家老小,給賈元春蓋園子?
張善舒朗的笑了幾聲,讓他不必介意,邀他去飯堂用飯,林如海想著還有兩個小廝,只好婉拒了。
進來書院頭一日,常安和常吉忙活大半日打掃,累得一身臭汗,洗漱之後倒頭就睡。
林如海作為主子,睡得當然比下人還早。
再往後幾日,常安他們都歇過來了,林如海還是天一黑,倒頭就要睡。
常安不敢多話,攛掇著常吉去規勸。
常吉支支吾吾上去,指了指隔壁院子的方向:「大爺,隔壁兩位公子都還沒歇呢?」
林如海已經鑽進被子,半坐在床上:「晚間看書傷眼。」
常吉偷摸一看,他們大爺沒像是從前的習慣,睡下時會在身邊放一冊書,若是走了困,就會點起燈來看一看。
不過大爺說的也有道理,晚間看出傷眼,還可能會失火。
常吉不好說什麼,只能乖乖退下,第二日一早,仍舊來催:「大爺,旁的學子已經起來晨讀了。」
林如海穿著一件窄袖衫子,照著畫冊上的樣子有模有樣的學習扎馬步,看著滿臉陰雲,憂心忡忡的兩個操心小廝。
「我不是已經起了嗎?」
常安和常吉無奈相視一眼。
呵,進了書院,更沒人能管大爺了!
且說林如海早起松活一番筋骨,聽了一會兒課就覺得乏味,杵著下巴隨手拿筆就開始亂畫。
「啪啪啪」
先生的戒尺在他面前的書案上敲了三下,竹紙上被敲出一個長條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