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女人正坐在床边,目光温柔的看着他。
那是他的母亲。
苏苡略微回想了一下病房资料,这个男孩名叫江唯,是急性非淋巴细胞白血病,不久前进行了骨髓移植,但是由于感染手术失败,在控制住并发症以后,现在正等待着第二次移植。
这是个很坚强的孩子,就像。。。。。。月光。
苏苡摇摇头,强迫自己不去联想。
穿过走廊,转过拐角,正准备下楼梯时,苏苡却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她急忙扶住楼梯扶手,慢慢蹲坐在地上,防止突然跌倒或者因为意外跌下楼梯。
头痛愈演愈烈,苏苡想要开口呼救,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巨大的嗡鸣声出现在耳边,仿佛无数台大功率发动机在她的耳边转动。
好吵,她头痛欲裂。
隐约中,她看到了漆黑狭窄的仓库,紧闭的窗帘。
好黑,好冷,好孤独。
有人扯下了窗帘,窗帘外仍是一片深黑。
为什么没有光?
太阳呢?太阳在哪里?
太阳不愿意见她。
突然,一个个无比清晰的念头出现在苏苡的脑海里。
杀光所有人。
从楼梯上滚下去吧,以一种疼痛掩盖另一种疼痛。
打开窗户,你是自由的,要飞出去。
苏苡感觉自己有一种理智的疯狂,她似乎在用常人眼中的残酷来追求最终的美好与永恒。
要忍住!
苏苡缓缓地挪动,向着窗户爬去,她的眼神透露出渴望。
就快要。。。。。。到了。
忽然,银色的
光从她胸口的十字架吊坠中涌出,她被光华笼罩,仿佛置身于一个银色的薄茧,星星点点的光辉侵入她的肌肤,洗涤着她的心灵。
倏忽之后,光华聚散,苏苡孤身躺在冰冷的走廊里,仿佛一切只是一场梦境。
苏苡睁开眼,感到浑身无力,不是身体的虚弱,而是精神上的空虚。
她就这样懒懒地瘫着,并不急于爬起来,要是有人来就装晕好了,反正她现在是一点不想动。
她顺着爬行的方向望去,那是一扇窗,一扇非常普通的飘窗,几乎每个医院都会有这样的配置。
月光透过窗户照到走廊的地上,光影显现出窗型,苏苡的手离月影很近,只差一步,她就能触碰到月影。
不远处有人匆匆跑来,喊道:“苏姐,怎么了?”
那人跑到苏苡身前,伸手翻看她的眼皮。
然后二话不说就要心肺复苏。
这是哪个科的实习生?掐掐人中不行吗,上来就整这高级操作。
苏苡连忙装作清醒的样子,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爬起来。
开玩笑,心肺复苏事小,万一压断她两根肋骨,后天的手术还做不做了。
苏苡缓口气,对急救她的同事笑了笑:“没事,我就是躺地上凉快凉快,天气有点热。”
同事是个戴眼镜的小男生,见苏苡醒了过来又开了玩笑,知道苏苡没什么大事。
他略带羞涩地笑了笑:“苏姐,你还是抽空去查个体吧,你要保重身体,咱们儿科
没有你可怎么活啊。”
原来是儿科的实习生啊,弟弟,你刚才那急救手法,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想趁机做掉我上位呢。
苏苡摆摆手和实习生告别,也没什么吃饭的兴致了,给闺蜜姚知知打个电话鸽了她,然后直接开车回家。
车开到半路,苏苡心思一动,决定去顺道拜访一下自己的心理医生馆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