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原本风平浪静的眼波出现了巨浪,她神色坚定,目光如炬,“待到南国公主来时,我要打她一巴掌,陛下愿意吗?”
“为什么?”君朝不解。
姜禾又收了表情,一脸冷淡,仿佛刚才的人不是她,“因为我恨她呀。”
她淡淡的语气,却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姜禾迷茫的看着君朝,“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家中长辈总是拿我与南国公主比较,总是拿她说教我,将我说的一无是处,所以我恨她呀……”
姜禾吸了吸鼻子,似乎在隐忍着过去记忆带来的痛苦,“所以陛下,你愿意吗?”
她像一只受苦的小猫,等待着主人的怜爱。
君朝不得不承认,他心软了,他就是见不得姜禾受委屈,尽管这事不好处理,会带来麻烦,可他还是点头答应了。
“好,我答应你。”
与暗夜一起落下的,还有浓重的叹息声……
君朝想到了这,脑海里出现了那个像猫的人,唇角自然一扬。
倒是权倾的声音拉回了他跑远的思绪。
权倾面朝张章,“张大人,本教从前倒是不知道,你如此喜好娱乐,消息灵通。”
君朝抬眼,方才觉得姜禾的这一巴掌打的妙,他家的猫儿果真是聪慧。
她耐着性子,在路上等着珩雪,那条路人少,适合动手,同时权倾和易书下朝后喜欢走那里。
难怪她点名让珩雪住那里,原来是在这等着,她又算准了珩雪会以此生事,便在后面拦住权倾和易书,以传东西为由来完成他的试探。
两者之间可以互相利用,权倾和易书不是吃亏的主,便会从中破局。
如此一来,一石二鸟,她和他都可以得到想要的。
张章急忙摇头,“掌教冤枉啊,这是坊间传闻,臣也是碰巧听说。”
“坊间传闻,”权倾冷笑,“这宫中的消息何时可以传到坊间了,莫非宫中有人空口一张嘴,胡乱捏造。”
她的话一出,四周炸起来,群臣开始窃窃私语。
权倾意有所指,心里有鬼的人都垂了垂眼,看了看君朝的脸色。
君朝不语,只是手指敲在扶手上,那是他思考时的一贯作风。
珩雪眼见事情朝着她不可预料的方向展,也有些急了,“这位大人就是权掌教吧。”
“明知故问,”权倾嘀咕了一声,嘴一撇,冷哼,“公主唤外臣有事?”
“昨天我与尊夫人起争执时,似乎是瞧见了你和易掌教。”珩雪似乎在努力回想,娇艳的小脸皱着。
权倾,“……”
非要来掺合这趟浑水。
易书接话,“公主可是瞧错了,又或许公主所见之人不是尊夫人,毕竟那时外臣与权大人在凉亭,且尊夫人当时也在凉亭。”
珩雪看向易书,“易掌教何出此言。”
“外臣的意思很明白,”易书道,“陛下,臣本不想拿到明面上来说,怕坏了尊夫人与陛下的感情,可事到如今,臣也不得不说了。”
“易爱卿有话直说,”君朝明白了易书的意图,他想拉姜正下水。
“是,陛下,”易书道,“昨天尊夫人拦住臣和权大人,是想让权大人将一串琉璃手链转交给姜小公子,尊夫人怕交由姜大人会惹人风语,又想着姜小公子本就在权大人手下当差,又都是女子,便交由了权大人。”
他顿了顿,又一脸愁思,“只是没想到,这般小心翼翼了,依然会惹人非议,招来事端。”
姜禾是姜正一手培养起来的姜家嫡女,他是不容她出错的,于是他哀切的道,“陛下,老臣就这一个孙女,从小饱读诗书,遵规守纪,没想到还会遭人陷害,陛下,您要为老臣做主呀……”
头都花白的老人一哭惨,明显效果更好。
珩雪还有什么不明白,北国这一帮人里应外合是想要她吃下这个哑巴亏,可怜她堂堂南国公主,就是因为之前战败,再加插手北国军械的事败露,以至于眼下没有话语权,只能任人宰割欺负。
她憋的双眼通红,“北辰王,您的臣子都在说我说谎,可我也是第一次来北国,人生地不熟的,难免认错人,可到底是指路太监告诉我人是谁的,而我也是真真切切挨了一巴掌,这您又拿何说起。”
君朝需要维系表面的公平,也需要让人信服的理由,他一脸严肃,“朕听你们的意思是,尊夫人昨天在凉亭与权倾和易书会面,而公主被自称尊夫人的人所打,是这个意思吗!”
权倾三人点头。
珩雪觉得君朝的话不对,又说不上来,便迟疑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