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我有时间会和陛下提上几句,只是皇上为人你我心知肚明,他是不会留危险在自己身边的,”权倾语气转弯,“也差不多到点了。”
她站起来拍拍衣袖,“走吧,好小随,与本教一起去会会那些妖魔鬼怪。”
姜随直想翻白眼,他是命苦没辙了,这辈子就搭在这棵歪脖子树上了。
他耸耸肩膀,跟在权倾身后,心里琢磨着权倾的话。
君朝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若秦暮真有异心,怕早就尸骨无存了,可秦暮怎会和苏家公子交好……
这事君朝是否知道,又会不会对姜禾有影响,姜随情绪不明。
宴会上,歌姬们翩翩起舞,美丽动人,乐声此起彼伏,群臣高谈阔论,君朝笑看众人。
权倾随意扫了一眼全场,唯独身旁缺了一个人,她的城白。
姜随在权倾右后方一点,他身子前倾,凑近权倾耳畔低语,“来了。”
“哪?”权倾问道。
“苏伟左下方身穿蓝衣的公子,”姜随眼一眯,“苏家嫡子,名遮,字久今。”
“苏遮,”权倾呢喃,“倒是个好名字,就是不知是个什么人。”
她不怀好意的浅笑,看向了苏遮。
是个标志的人,出众脱俗是权倾对苏遮的第一印象,他安静的坐在那,即使一言不,却也足够耀眼,身上带着他独有的清冷少年感,此时的他还是干净的一朵清莲。
苏遮似乎察觉了权倾的目光所在,抬眼看去,视线和权倾碰撞交织在一起,拉扯着。
他微微一愣,权倾却朝他点头一笑,随即不慌不忙的移开视线。
苏遮若有所思,低头饮了一口茶,企图压下心里翻滚的心绪。
他是十分想与权倾这个人尽皆知的奸臣交好的。
权倾压低声音,“小随,依我看,这苏家公子是个标志的人。”
“掌教,”姜随有气无力的叹口气,“您老真是惯会说笑。”
“你说这标志的人可有心上人!”权倾笑的像只狡黠的狐狸,一双勾魂夺魄的狐狸眼眨了眨,眼角的痣平添了几分妩媚。
“掌教想干嘛,”姜随吃了一惊,语气还带着几分惊悚,“我们府上可没有能用美人计的人。”
“……”权倾白了姜随一眼,“本教一世清明,你是唯一的败笔。”
姜随,“……”
权倾抿了一口酒,看了看君朝的方向。
他似乎是在赏舞听曲,可手上却忙着剥虾!?
权倾忍不住嘴角抽搐,她那沉迷美色的陛下,何时才能醒悟……
君朝身旁坐着的是姜禾,那本该是皇后的位置,于情于理都是不合规矩的。
权倾又忽然想起,是了,尊夫人姜禾她曾是皇后,是她的好皇上下的令废后,又平添出来后宫从未有过的夫人之位。
她看了看神色厌厌的姜禾,若有所思,又随意瞥了一眼姜随,最后将目光放在了沈晴和苏涟身上,她勾唇一笑,用酒杯掩盖住笑意。
浅歌曼舞,一切的阴谋算计在暗中涌动浮现,月光如金光,耀耀于四周。
君朝剥了满满一碟的虾仁,不动声色推到了姜禾眼皮子底下。
她眉眼一跳,皱眉不语,看了君朝一眼。
君朝心口一跳,说不出的感觉笼罩着他,有点受惊,又有点兴奋。
权倾将一切尽收眼底,然后很自然的嘴角一抽,翻了白眼。
她轻声叫了姜随,“前几日我听皇上说南国使者将访。”
“南国使者,”姜随轻念出声,脑海里突然想起一个人,她正是来自南国,“两国邦交向来少不了公主和亲。”
“小随还是有点脑子在身上的,”权倾道,“此次交战,南国兵败,想要交好,这倒是一个不入流的烂法子。”
“自古女子悲哀,”姜随感慨一句,“多是君不争,国不盛,所依劣。”
“哼,”权倾冷笑,她没说话,可一双眼里却蒙上了一层不明的情绪。
期间,权倾偶有捕捉到苏遮投过来的目光,很短暂,很难让人察觉到,她的指尖敲打在腿上,心里琢磨着苏遮莫名其妙的行为。
宴会过半时,君朝开口了,“诸位爱卿,举起你们的酒杯,与朕同饮,庆祝朱将军凯旋。”
“是,皇上。”
一杯烈酒下肚,权倾的胃也烧起来。
君朝扫视众人,然后慢悠悠道,“朱爱卿此次功不可没,可有想要的奖赏。”
朱鱼立马站了出来,跪下谢恩,“为皇上效力是臣的荣幸,臣不敢居功邀赏。”
“朱爱卿妄自菲薄了,你有功,自当有赏,”君朝笑道,“朕看不如在城西为你添置一处府邸,再奖白银千两用以犒劳将士,爱卿意下如何。”
“臣谢主隆恩,”朱鱼连忙磕头谢恩。
君朝淡淡一笑,“朱爱卿快快有起。”
朱鱼起身,弯着腰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