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的一天,新鲜的一天,惊奇的一天,也是很累很累的一天,到了晚上,叶星辰整个人累到疲惫不堪了,洗了澡,换了衣服,慢吞吞地走出浴室。
楼犀正在思思的房间里哄她睡觉,小丫头也兴奋了一天,早就困得不行了,可仍是不愿意睡,躺在小被窝里咿咿呀呀说个不停,楼犀侧身躺在她身侧,大手轻拍着小小的人儿,低沉的嗓音偶尔答应一声,最后小丫头慢慢地只出“啊、嗯,唔”这样的字眼,乖乖地依进他的怀里,困倦地睡去。
将台灯调得更暗一些,他将小熊放在思思的身旁,然后轻轻离开,随手将门带上。
而客房里,叶星辰已经率先躺下了,床单和被子是她早上洗的那一套,已经干了,上面有太阳的味道,清新而又温暖,经过昨晚,她知道跟思思一起睡或者是睡客厅沙什么的只能是幻想,所以也不再自找烦恼,她也知道自己没等他回房好像不太好,但是她真的已经没有力气了。
头一沾枕头,困意立即袭来,叶星辰很快就沉入了梦乡。
楼犀回到房间的时候,瞧见床上的女人已经累到睡着了,黑半散,半遮着脸庞。
他望了片刻,默默关灯。
叶星辰迷迷糊糊之间感到床的另外一侧忽然一沉,有个温暖的体温将她紧紧包围。
今夜,月朗星稀。
本来应该是一夜好眠,但意外总是在突然间降临。
夜里两点,叶星辰不知怎么的,一下子惊醒,她蓦地睁开眼睛,现身旁没人,一摸床单,只留着余温。
她扭头,现顺着门下面的缝隙隐约可以看到客厅的灯光,他在干嘛
狐疑着,她轻轻起身,慢慢打开了房门,客厅里的光线豁得刺眼,正伏在茶几上写着什么的高大身影影影绰绰。
“楼犀”她现他已经着装完毕,一副要去执行任务的样子。
他闻声后徐徐抬头,没有说话,又低下头来继续写着什么,匆匆几笔后停了下来,将那张纸叠起,放进信封。
叶星辰注意到那信封是白色的,心里蓦地一慌。
“有任务,一小时后出。”他简洁说道。
叶星辰下意识地攥紧了睡衣的下摆,掌心忽然一片潮湿,她终于敢肯定他在写什么了遗书
喉咙里忽然涌出一股又热辣又酸涩的东西,她慌忙地转身,为自己倒了杯水,握着杯子的手却不受控制地颤抖。
一直都知道当兵的人身不由己,一直都知道特种兵永远在有危险时是冲在最前面的,可是从来没有如此亲眼目睹过,一张单薄的纸,一个白色的信封,就那么交代了他们的一条命。
想起多杰,想起陈舟,想起他那些牺牲了的战友,她的胸口仿佛一下子被什么东西堵住,连呼吸都变成了困难。
仰头喝下一口白水,也仰头忍去了那突如其来的泪意,同时吞下了那股难以言说的苦涩滋味,深呼吸了几下,才慢慢地重新转身面向他。
唇扯了扯,面部肌肉有些僵硬,她轻声问道,“很危险吗”
楼犀将信封的口密封上,淡淡点头,却是那样无谓。
“那你都写什么了”
他蓦地一怔,眼睛里闪过什么,说道,“这封里有你。你想看”
“不”她连忙摇头。他若没事,遗书就会自动废弃,只有有事的时候,遗书才会被拿给家属看。她不想看,永远也不想看。
楼犀慢慢地站起身,回到房间里取来两把钥匙,递给她,“一把是这里的,另外一把是新房子的,还没装修,交给你了。”
他又伏案在茶几上,写了一张便条给她,上面是新房子的地址。
另外又给了她一张卡,“需要什么就用这个刷,不用太省。”
叶星辰的手僵在半空中,有些迟疑。
窗外忽然响起了鸣笛,那是紧急集合的口号,楼犀把纸条和卡塞到她手中,然后快步离开。
叶星辰僵在原地,那么轻的纸条,那么轻的卡,却好像巨石一般,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同时心中倏地升起一抹凄凉。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