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之后他才低声道:“那是因为什么呢?”
陆渊在年少的时候,第一次敲开了陵川渡的房门,带他点燃了那些烟火。
那也是他第一次看到陵川渡眼里的留恋,陆渊一直以为是因为对方意犹未尽。
陵川渡转过身对上陆渊的目光,每个字都带着雀跃的情绪:“那是因为我跟师兄在一起啊。”
“因为我喜欢师……”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的指尖轻柔地抵在唇上。
陆渊指尖摩挲过陵川渡的唇瓣,止住了对方的话。
他黑沉沉的眼睛在夜里却像一点隐秘的星火,在陵川渡的瞳孔里灼灼亮。
陆渊说:“有些话,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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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京这次设宴自然是排面满满。
皓月悬天,红烛摇曳,玉阶两侧,白玉京弟子们手持宫灯引导各位来宾入席。
席间座位错落有致,金杯玉盏。
杯壁上反射荡漾着旁边池塘粼粼的波纹。
来的人大都是鲜衣怒马的年轻人,各个都是大宗大派里喊得上名号、轶绝尘的角色。
多数人自然都是互相认识,见了面便开始推杯换盏热情交谈起来。
甚至还有一些很少能见到的宗派大能也都参与了本次群宴,算是给足了白玉京脸面。
……又是一个来攀亲带故的饭局。
陆渊被一群蚊子一样的嗡嗡声吵得头疼,他百无聊赖地拿起一个酒杯,假装专心致志地研究上面的花纹。
旁边坐着同样过了初轮比试的沈循安,他真心实意地朝陆渊道谢:“陆师兄,你替我锻的这把剑,很是趁手。”
他闭口未提天都城的其他事,似乎已经从中走出来了。
陆渊也没跟他客套,坦然地接受了他的谢意。
他不喜这种喧闹的场合,这次受邀过来,主要还是因为记挂着系统所言的白玉京里有重要信息。
按系统所言,并且不仅仅是关于他,还有萧景春。
所以他问沈循安:“你对白玉京有多少了解?”
从年轻一代来看,沈循安与白玉京的萧景春均是其中的佼佼者,二人应当少不了有一些交流。
沈循安其实跟萧景春并不熟悉,虽然他天生性格温和,和很多人都能谈得起来,但的确是看不惯有些颐指气使的萧景春。
“并不是很了解。”沈循安老老实实地回答:“我鲜少离开凤池宗,师兄是想知道什么吗?”
陆渊瞥了一样身居高位的萧殊尘,慢条斯理地转了转杯口,“白玉京何以吸引那么多门徒?”
他原以为这是个很难的问题,谁知道沈循安只是“啊”了一声,一幅原来你就想问这个的模样。
沈循安解释道:“因为白玉京内传一个秘法,能让很难修行的人筑基。”
陆渊一言不,几息之后他吐出几个字:“荒谬。”
天底下,能有什么秘法让一个无法修行的人入道。若是真有这种东西,那天下都不再是凡人。人人都排着队寻求大道,祈祷与天同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