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昭定睛一瞧,却是笑了。
她的笑声脆生生,晃三白同张妙手却是听得心中毛。
他们算是看出来了,眼前这个小姑娘身上多少带着几分邪气!
此人当真是厚颜无耻,明明是他们天斗的恶人先告状,竟是还倒打一耙在这里等着守着他们骂。
“堂主久经沙场,一看便知晓这是什么伤!看这小儿头顶上伤,明明乃是被重物所砸,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天虚寨紫金锤,用的便是一把重锤。”
“再看他额前脸上,还沾着红色粉末。我虽然来这天英城不久,也听闻过这是天女莺歌的独门绝技。”
“代国是弱国,代军是弱军。两寨兄弟不说个个是高手,却也功夫了得,就这样被一网打尽,只得一人生还?且这回来报信之人,身上只有同袍造成的伤痕。”
周昭说着,冷笑一声,看向了咋咋呼呼的张妙手。
“张寨主到了堂主面前,还不说实话吗?还是你根本就不敢当着全军覆没的天虚寨说实话!”
张妙手神色一僵,他的嘴唇颤了颤,心道不妙!
跑回来那个是他们天女的人,因为被紫金锤的大锤砸了躺在草丛中,是以逃过一劫。他得知真相之后,担心天虚寨主晃三白狗急跳墙,于是用了春秋笔法,将矛头指向了成玉媛。
许是因为天虚损失惨重,晃三白已经失了分寸,竟是一时半会儿没有转过弯来!
可他没有看出来,眼前的小姑娘却是看出来了。
不光是看出来了,她还光明正大的挑拨离间,这是要他同晃三白打起来。
张妙手想着,忍不住看向了晃三白,果不其然瞧见他神色不善起来!
那老堂主叶玄擦干净手,将帕子一扔,扔进了铜盆之中,他目光锐利的落在了那满头是血的小矮个身上,“说实话,若敢撒谎,要你狗命。”
那小矮个腿一软,一字不差的复述了所有事情,丝毫不敢隐瞒。
那晃三白听到莺歌洒药粉,迷晕了大部分的天虚寨人,顿时怒火中烧,他顾不得被周昭捏伤的手,猛地朝着张妙手攻了过去,张妙手心中早有准备,同晃三白缠斗在了一块儿。
一时之间,玄武堂中打得昏天黑地的,好一出狗咬狗大戏。
周昭瞧着,悄悄戳了戳成玉媛。
成玉媛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走到了老堂主身侧,“堂主,若代军出手了,那于我们玄武堂而言,可是大事。那么多兄弟被抓,我们是否应该安排人前去营救。”
“先前他们二人一边走一边嚷嚷,已经闹得人尽皆知。势必瞒不了其他三堂之人,我们玄武堂如今堂内空虚,应当赶紧再招揽些兄弟添补空缺,做好准备。”
成玉媛说着,冲着老堂主拱手弯腰,“朱文不仁不义,背叛玄武堂,他原是我们天斗的人,玉媛识人不清,实在是难辞其咎,自愿领罚,绝无怨言。”
“那朱武尚在我们寨中,一会儿玉媛便叫人将他押来,交给堂主处置。”
叶玄闻言,神色缓和了许多,他摇了摇头,“与你无关,据我所知,代王即将就藩,那代军应当是想要在这个时候献上军功,讨好新主,也是朱文撞到好时机了。”
“不过代王性情低调,并非锐意进取之人,他入代之后,代军反倒不敢再随意招惹天英。”
“你先守好玄武门,稳住局面。至于救人之事……”
叶玄的声音洪亮,一旁打出了狗脑子的晃三白同张妙手这会儿算是回过了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