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围在一起开始吃饭,看着简易木板上的土豆炖鸡和炝炒野菜,李满满等二老动筷后,给秋苗碗里先夹了两块鸡肉和土豆。
秋苗低下头羞涩的脸,夹起了一块鸡肉送进嘴里。
鲜嫩的鸡肉炖得很烂,轻轻咬一下,便从骨头上轻松脱落下来了。尤其是鸡皮上鲜美的汁子,吮吸一下,就驱散了因为天热带来的没有胃口。
而饱满的米饭竟然有股竹子的清香,解了鸡肉的油腻,吃下第一口后,就有些停不下来了。
“鸡肉做的真好吃。”
“米饭也不错。”
秋苗爹边吃边夸赞道,刘槐花也点点头。
调料是李满满放的,其他都是他做的。
李满满也吃得很满意,可能是因为人多吧,又或许是她的胃口习惯了这里的简单调料,也觉得这样的饭菜很美味。
等毒辣的日头过了,秋苗开始和刘槐花搭建棚顶和棚屋的墙壁,棚屋是用竹片编制的,很快就成了一面还算坚固墙。之后两个人去树林里砍了很多芭蕉树的叶子和粗树枝。
芭蕉树是一种南北方常见的喜温植物。
南方有丝竹乐《雨打芭蕉》,表凄凉之音。李清照曾写过:"窗前谁种芭蕉树,阴满中庭。阴满中庭,叶叶心心舒卷有舍情。"把伤心、愁闷对着芭蕉一股脑儿倾吐出来。
吴文英《唐多令》中也写道:"何处合成愁?离人心上秋。纵芭蕉,不雨也飕飕。"都是接着芭蕉抒心中的苦闷。
搭建棚顶的工作是最轻松的,却需要更多的细心,把叶片个个摆放整齐,再往上面搭上粗树枝,压住棚顶,以防被风刮起。
“行了,我们要走了!”
大太阳刚下去一会,眼看天色忽然转阴,刘槐花和秋苗爹立刻对李满满和秋苗说道。
回村的这段路并不好走,若是下了雨,在路上被淋到就不好了。
两个人只好把她们送到河边,直到刘槐花和秋苗爹的身影消失不见,李满满才扶着秋苗回到了牛棚。
“轰隆——”
半个时辰后,灰蒙蒙的天空被一道闪电撕裂,接着就噼里啪啦地下起雨来。
乌压压的云压到了山头,像是天要塌下来一样。
秋苗缝着手里的衣服,望向牛棚外面,不禁担心起来。
他的爹娘千万不要淋雨,希望赶紧回去才是。
“没事的。”
李满满看着他说。
“以她们的经验,肯定看出来要下雨了,早早赶回去了。”
在古代,虽然没有现代的天气预报,劳动人民却是有无穷无尽的智慧。
作为庄稼人,更是对天气变化,有一种独特的敏感,李满满相信刘槐花和秋苗爹肯定回去了。
听到李满满的安慰,秋苗顿时松了一口气,脸上也浮现出笑容。
“嗯嗯。”
洗漱完毕后,两个人便依次上了茅草铺。
秋苗往床里面缩了缩,躺在床铺上,偏过头,就能清晰地看到外面天空的变化。
翻腾的乌云里似是隐藏着一条蛟龙,搅得天际风云变幻。
不一会,又传来一阵“轰隆隆”的雷声,由远及近,像是雷公电母在威。
李满满用两只交叉的手臂垫在脖子下当枕头,她也看着外面。
密集的雨点如冰雹,“乒乒乓乓”地敲打在棚屋上,一些飘了进来。
豆大的雨点落在脸上,很冰凉。
这样也是不错呢,是四面透亮的景观房,能欣赏到雨,也能欣赏到变幻莫测的夜空,李满满心想。
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李满满感觉到身后有人贴了上来,她立刻睁开了眼睛。
外面已然漆黑一片,雨势依旧未减。
她眨了眨眸子,听到背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李满满轻轻转过头,就看见瘦弱的男子,蜷着身子,双臂抱住自己的肩头瑟瑟抖,腹间圆滚的肚子特别显眼。
看了秋苗一会,她坐起身,把外衣脱下来盖在男子身上,自己身着一件单薄的里衣躺了回去。
刚闭上眼睛不到五分钟,感觉到身下的床板又震动起来。犹豫了半刻,李满满伸出胳膊,将人紧紧拥入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