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来后,低头打量了一圈寒酸的床铺和灶台。
秋苗没想到张寡夫会突然造访,他还是将食物放回了木桶里,抬起一双怯懦的眼睛看他。
“没有什么好日子,”
“只是妻主见我可怜,买给我解馋罢了。”
“呦!”
张寡夫出了尖细的一声,刺耳不已,他转过身看向秋苗。
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妻主?”
“李满满……”
念到李满满这三个字时,张寡夫脸上露出怪异的笑容。
“她不是李满满,你的妻主对吧?”
“一个人变化怎么可能这么大?”
“你以为能瞒过村子里所有的人,能瞒过我吗?”
他一双锐利的眼睛瞪着秋苗,脸忽地前探,吓得秋苗后退,一屁股坐在了床铺上。
秋苗两只手松散无措地抓住床边,努力对上张寡夫的视线,含着惧怕的双眸在此时却认真极了。
“她就是我的妻主,”
“无论她变成什么样……”
“呵!”
张寡夫冷喝一声,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他看向牛棚外面,慢慢恢复了原先娇柔的妩媚模样。
张寡夫望着远处滚滚流淌的河水,现还是平静不下来胸口的怒气。
他胸中憋了一股气,从镇上回来后,一直憋到现在。
曾经对他百般讨好的女人,变了。
对她的糟糠夫郎疼爱有加。
现在的她不是以前的她,他心里比谁都明白,为什么还要一遍遍的追问呢?
张寡夫长长吐出了一口气,现心口还是堵得难受。
他想起自己刚回村的时候,村里没有一个人待见他,都觉得他沾染晦气。看见他,就把大门重重关上,甚至连小孩,也不愿靠近。
他是一个人,是个男人。
新婚当夜,妻主在青楼里被人杀了,也能赖到他头上吗?
为什么不关他的事,也能扣到他头上?
生为男子,就错了吗?
被她娘带回来之后,关于他的传言就没有停过。
他站在自家门口,就说他想女人了。他在河边洗衣服,就传他和女人在草丛里约会了,他在村里街道走,就传他和哪个女人眉来眼去,准备勾搭哪个老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