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防整个燕渡关陷入混乱之中,太守秘密向宣帝请了闭城令。”江上影眸色幽深,“但听那二人所言,这闭城令应该还没到太守手中。”
“……”
两人早已停了许久。
听完,谢枝愣在原地。全身自脚边升起一股寒意,冷气入骨,让她竟在春日都身体冷,全身控制不住地抖。
“我好像…从没问过你……上一世,在你死的那时,谢家……可还安好?”
风过林梢,裹挟着暖意的春风此刻吹来却是让人遍体生寒。
“……”江上影无声启唇好几次,却始终没有出声回答。
他喉间酸涩,浸满血的军报此刻却无比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让他想回答句“不知道”都不能。
答案在沉默中不言而喻。
不知是阳光太刺眼还是灰尘进了眼,谢枝觉得此刻眼睛辣极了,让她禁不住用手去揉,可是揉着揉着,反倒揉出了止不尽的泪水。
“我…我那会儿,还想……想让爹爹他们回去……差一点儿,我又害了他们……”
江上影眸中满是心疼,他将谢枝揽入怀中,滚烫的泪水就浇在他的心口,一路烫到他的心脏。
“不是你的错,你什么都不知道……”
他揽紧她哭的颤抖的身体,低声安慰:“上一世,谢家守住了燕渡关,胡人被拦在燕渡关外未能再进一步。之后,大衍安定,贺玉之亲自下诏为他们追封,名姓由史官记录入册,牌位永世供奉在忠烈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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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我在营中等了你们一整日都不见人来,派人沿路去找,竟只找到个破烂的马车。”看着自家弟弟那一身的伤,江在洲一对英气的眉几乎皱成了个川字,他道:“幸亏他们眼尖,瞧见你洒了一路的断肠粉,这才能循着踪迹找到你们。”
军医包扎好伤口,躬身退出了屋内。
江上影仰头饮了满满一碗的浓黑苦的汤药,眉头都不皱一下。
舌尖卷着腥涩的苦味,他喉咙滚了滚,问:“可有问出些什么?”
江在洲扔了块帕子给他,闻言啧了一声,道:“别说了,抓住的那几个嘴硬的像是锯嘴的葫芦,还没问出什么呢就咬舌死了好几个。”
“用药。”江上影淡淡道:“不是从漠北带了些药过来么,都用上。等他们觉得怕了,自然会主动透露些什么。”
漠北有一脉人专擅巫蛊之术,所研制的药皆是又毒又狠,能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江在洲眉心跳了跳。
他这个弟弟……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心狠手辣。
他边扬手边走,“好吧,刚好那些药还剩一大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