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多久没见到温时良了呢。
从那日分别之后,再到她中箭,昏迷,醒来,休养,仔细算来都有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谢枝看着和店伙计点菜的温时良。
目光从他清俊的脸上微微下移。
听说当时温时良替宣帝挡了一剑,也不知那剑伤到了哪里?好了没有?
“生生?”温时良手在谢枝眼前晃了晃。
“啊?”谢枝回神,见店伙计和温时良都看向她,她顿了顿,问:“怎么了?”
温时良落在谢枝身上的目光十分温柔,他道:“方才我点的那些你还有什么想要加的吗?”
刚才温时良和店伙计说的话她半句都没听进脑子里。
不过临江阁的饭菜好吃,她也不挑,于是摇摇头,说:“没有。”
伙计退了下去。
雅间内只有谢枝和温时良两人。
木棉被温时良带来的人支走了,说是要去仔细验明一下那盒饰的价值,再确定该结算的价钱。
谢枝本来也要跟上去,但温时良却说要去的玉石铺子很远,他们在这里等着就好。
然后不知怎么的,温时良就带她来吃饭了。
谢枝心想,临江阁,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呢。
温时良也和她想的一样,“生生,你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里。”
谢枝迟疑地点了点头,然后低头拿了杯水,时不时地啜饮。
温时良坐在谢枝对面,谢枝头低的跟个呆头呆脑的鹌鹑似的,以他的角度就只能看见谢枝头上梳着的双髻。
像兔子的耳朵。
温时良唇角微勾,说:“那时我第一次喝了酒,没几杯就醉了,连人都认不清,但一见你,却第二日都将你的模样记得清清楚楚。”
谢枝看着瓷杯里飘悬的茶叶走神,“……”
温时良看出谢枝的回避,笑意微收,转而说:“那夜我找了你许久,听说婉妃娘娘的营帐起火了,我还进去寻了一遍。生生,幸亏当时你没在里面。”
火那么大,温时良是何时进去的?又是怎么平安出来的?
他进去是不是会看出什么来?
“你……”谢枝迟疑着不敢确定。
温时良:“生生,火很大,一切痕迹都会烧的干干净净,你别怕,就算被看出什么,我也会护着你。”
“……”谢枝沉默。
那就是已经被看出什么了。
“你……其实不必为我做到这种地步。”谢枝道:“那场火是我策划的,我知道它会烧到多大,你这般莽撞地进去,若是出了什么事,我……会良心不安的。”
温时良道:“若是只因我的一念之差,就错过了救你的机会,那我才是真的良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