敕谕天下不再杀戮朱家之人。
但有可疑的,还是限制活动。
但凡查证有朱家人改名换姓当塾师的。
自此朱家男性永为堕民、女性永为娼妓。
“幽容,我这时已是副千户了。
提督衙门的千户、都督皆有缺额。
一旦我升为都督,不但兵部、刑部好说话。
若得皇上信任,你这一支是不甚重要的。
那时你定能除籍从良的。”
徐彪习惯了时时过来这里汇报工作。
这个血腥的侩子手、掌刑百户出身的人。
每每过来都低头说话,温声细语。
好像只有此地才能找到一点人情味。
当绣衣卫选拔之权交给了兵部武选司。
他们里边的帮派互结少了。
在这百站军功不及锦绣文章。
士大夫地主阶级沾沾自喜的年代。
他就算武进士出身,也难得到重用。
“大人祖籍是哪里的?”朱幽容不咸不淡地问。
徐彪却以为另有所指。
这姑娘终于愿意跟他走了,一时喜不自胜。
“直隶保定,只要我赎了你出来,赚够了钱。
我们就可以优游林下,浪迹江湖。
塞北、江南,还是你长居的登州莱州。
咱们都可以去,再不管别的事。”
“京油子、卫嘴子、保定府的狗腿子。
大人真是称职啊。”
朱幽容展颜一笑,绣眸浸出了泪。
梳着堕马髻的头,埋进上襦。
徐彪仍不动气,捏住刀柄的手紧了几分。
“幽容,先不说那些话,我求豫亲王。
待豫亲王开口,皇上会同意赦免的。”
“我到底有什么好的,你知不知道。
我从未中意过你?我害怕你那种眼神!
我害怕你的绣春刀!我更恨你的飞鱼服!”
朱幽容犟起头,摇了摇,樱唇薄怒愤然。
怒火冷笑相继而来,身子不断地退后。
“我可以脱掉飞鱼服,放下绣春刀。
只有得到赦免令。
无论你在民间或者教坊司才安全啊。。。。。。
幽容,你相信我。”
徐彪终于无法再冷静,只是也不愿多谈。
朱幽容自嘲一笑,博然升起一腔愤怒,偏过头。
冷淡地道:“我不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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