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上去不过几句话的事,但其中艰险,燕侯不用想也知道。
安抚的拍了拍燕羚的手,“辛苦你们了。”
“您是我爹,儿子救您说什么辛苦,只是这次真的要多谢先生和尤玥姑娘,如果不是他们,爹你的伤情恐怕没那么快好转。”
甚至恐有性命之忧。
燕羚后怕不已,面色灰白,双目却因熬夜而血红。
燕牧见了,很是心疼,推了推他道,“为父没事儿,将养一段时间便好。倒是你,怎么待客的?愣是让人一个姑娘家在外面坐到天亮不成?”
“还不快去,将人请去客房休息,对了,谢少师呢?”
“他有事一早就进宫了。”
燕羚赧然,一面低眉顺眼的听燕牧教训,一面又忍不住往楚鸢的方向瞄。
她的药真厉害,说一炷香,他爹就真的醒来了。
后背的伤口也不再流血。
燕羚此刻特别想出去跟她当面道谢,可不知怎么,脸上一阵一阵的热度漫上来,反倒使他踌躇不前了。
燕牧靠着引枕,敏锐的现了儿子的异样,眼眸微闪,“去啊,还什么愣?”
燕羚站起身,“我,我……”
结巴半天,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眼尖看到燕牧的茶杯已经空了,立马端起杯子,“儿子先去给父亲倒一杯温水,多喝水,病好得快。”
燕牧一言难尽,只不过,儿子这心思,是不是变了?
以往可只有在姜家那丫头面前,才是这么一副傻不愣登的模样。
如今嘛……
燕羚走到外间倒水,视线依旧不敢直视楚鸢,飞快干活,转身时顿了顿,“辛苦你在这里等这许久,我马上让丫鬟给你安排客房。”
这次进屋,他倒是快多了,几乎是放下杯子便出来了。
还差点将热水洒在燕牧的手上。
燕牧,“……”
儿大不由爹啊!
丫鬟很快替楚鸢安排好了客房,燕羚送她过去。
两人走到院子里,四九寒天,冷风呼啸,将楚鸢白皙细嫩的脸吹得红血丝都出来了,手也冻得不行,忍不住抬起双手在唇边哈气。
燕羚见了,眼底划过一抹心疼,故意落后一步,将她的兜帽重新替她戴上。
“不要冻坏了,到时候我爹好了,你倒下,我可没有立竿见影的好药给你吃。”
楚鸢看着他飞扬一如从前的眉眼,忍不住扬起唇。
对啊就是这样,仗剑天涯的少年,就应该是这般活泼而明媚的。
正想着,手被燕羚一把拽住,大步流星往后院走,“屋子里烧了地龙,快一点到,就不冷了。”
心头却有个不一样的声音,说的是:慢一点吧,他舍不得就此和她分开。
房门近在眼前,燕羚握住楚鸢的手,身量伟岸站在她面前,小心翼翼的捧着,轻轻往上面哈气:“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楚鸢抬高下巴,小动物一般可爱又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的眼睛。
燕羚被看得耳朵泛红,一路红到了脖子根,“做什么这般看我,不认识我了?”
楚鸢忍不住展颜一笑,“燕羚,你放下她了,对吗?”